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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白药的药劲儿太霸道,这伤又是新伤, 叶朗从冲浪池里出来后也只草草冲了澡, 没怎么清理。狠狠倒了几口气后, 他才咬着牙说下去, “我就……想知道……你……能……不能……答应……”
“省省吧, ”霍杨又给他喷了一记,不咸不淡地说,“先把话说利索了。”
这次叶朗半天没说出话来。
霍杨趁着他没法开口气人的宝贵机会, 快速把他身上的伤处理完了, 每次叶朗想张嘴, 他就挥舞一下云南白药, 成功封住了这小子的嘴。
霍杨收拾了瓶瓶罐罐, 铺了床,关了大灯, 打开加湿器,还顺手收拾了叶朗的书桌, 也没什么好收拾的。而叶朗全程坐在床边, 闷声不吭,就看着他走来走去。
霍杨经过的时候, 低头看了一眼, 见他眼角都微微发着红, 不知是疼的还是气的。不过眼神还清凌得很,见霍杨在看自己,掀起眼皮, 凶了吧唧地刮他了一眼。
霍杨挨这一瞪,稍有点良心发现,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从头到尾都是自己吃的亏比较多,他瞪谁呢?
“不高兴啊?”
叶朗不理他。
“不高兴自己再喷两下,百病都好。”
叶朗套了半天睡裤,没套上,睡裤的松紧带总是会碰上伤口。他也不穿了,搬着自己,直挺挺躺进被窝,“出去,我睡觉。”
霍杨暂且忍了他那恶劣态度,反正他今天一天也没怎么说过人话,“你那道伤怎么来的?”
他不耐烦地哼了一句:“键盘抽屉那不小心划的。”
霍杨走到书桌边,抽出放键盘的抽屉看了一眼。那抽屉的边角并不锋利,把抽屉和键盘抽下来,他蹲下身看了看,发现镶嵌在书桌底部的、用来放滑轮的两条铁滑槽格外锋利。
他打开台灯,借着台灯光,看到滑槽染着一角血痕。
霍杨想了想,拿了透明胶和剪刀,把边角处给裹上几层,再装回抽屉抽拉了几次,确定不影响拉键盘以后,把东西都收拾回去。
这时候,叶朗“啪”地关了灯。
“哟呵?”霍杨禁不住回头看他一眼,火气这么大,这是非收拾不可了。
他偏跟叶朗对着干,走过去“啪”地开了灯,“你觉得我没脾气是吧?啊?少给我甩脸色闹脾气,再不服管,我第一个揍你!”
“你管我可以,”叶朗道,“什么立场?”
作为一个蹿在工地的理科狗,霍杨很久没听过这么高端的词了,“你说什么?”
这一句又不知怎么惹火了叶朗,他猛地直起身来,“我问你什么立场!立场!给我个理由!”
叶公子顶着微微发红的眼角,咄咄逼人地发火,但在护犊子护得已经眼瞎了的霍杨眼里,眼前分明是只小白兔。
难道是受了欺负?霍杨惊疑不定。
如此一想,他就像个顺风掉头的风向标,立马把自己刚才的话全吃了回去,“乖乖乖,宝贝儿,我不发火了。我这不是担心你嘛,啊,别和我一般见识。”
叶朗瞪了他半天,前一秒还想要恶狠狠扑上来揍他,下一秒却又突然耷拉下肩膀,眼里的怒气慢慢消退了。
“……算了。”他垂直落体,一脑袋砸回枕头上,闭上了眼睛。
“什么玩意?”霍杨愕然,这大起大落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到底是叶朗有病还是他有病?这小屁孩一脸心灰意冷是怎么了?
那厢叶朗已经翻过身,整个蒙进了被子里。霍杨给青少年搞懵了,一时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不由得回想自己的青春期。情绪激烈是有点,神经病也有点,但也没这么……这么切换自如。
他坐在自己屋里,苦苦思索了半宿青少年心理学,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叶朗和他不一样,他不要脸,叶朗要脸。
要脸又敏感的青少年,自尊心凛然不可侵犯,比之村口王寡妇有过而不及,他绝对不能伤了这位花样少年遍地都是的自尊心。
第二天是周六,霍杨本来暗搓搓地打算带叶朗去看看他亲妈,结果这小子来了句:“没空,我们要去越野。”
霍杨很诧异,“你们这些败家子,活动还不少……”偏偏这时候来了个电话,还是谈公事的,他只得暂时从餐桌边起身,去书房打开电脑,收发了几封邮件。等他回来以后,餐桌边已经没人了。
“叶朗!”他喊了两嗓子,没人答应,估计是出去了。
就在他哥郁闷“现在的青少年太难对付”的时候,叶朗去了郊区一家越野俱乐部。这地方也是李东虔找的,而李东虔师承于他那位“纨绔大百科”的哥哥,一天折腾一个花样,可劲儿把大家往纨绔的泥潭里拖。
这俱乐部里有许多项目。有普通的户外运动,徒步、溯溪、野外露营等等,收价不高,也大多是短途游,适合中年成功商人装逼用。还有一些不普通的作死运动,高空跳伞、蹦极、攀岩、摩托车越野、极限登山等等,这部分项目收价极高,还有专业的体能训练和医疗团队保驾护航,真正适合狗胆包天的那种人。
李东虔见叶朗和楚仲萧这俩人明显对这个的兴趣比夜总会兴趣高,脸上颇有得色,还放下话来,要拉着他俩试个遍。
他俩照常把他当屁放了。叶朗正在大厅里看一架布加迪的重型机车的模型,看得聚精会神,想把负责人叫过来问问,一扭头,却看到了那天在会馆里遇到的年轻男人。
那男人生着一副很俊秀的眉目,也是睫毛浓密,眼珠黑白分明,还冲他笑了笑。叶朗把目光投向了站在一边看好戏的楚仲萧,“你叫他来干什么?”
楚仲萧笑道:“你俩昨晚不是聊得挺好么?”
“谢谢提醒,”他冷淡地说,“我还没问你是什么意思。你想说我是同性恋么?就算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