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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春梅从地上捡起闺女的凉鞋,正准备跟上去,五大爷拦住了她,小声说道,“等着带玉莲来我这,我给她开几服药。”
郝春梅先是愣了愣,然后又点点头。五大爷行医多少年了,有的事能瞒得过别人,可瞒不过他。“那我先替玉莲谢谢您了。”
五大爷摆摆手,“走吧,走吧。”
冯爱国先把甜甜送回了家,嘱咐程程照看好妹妹,四个大人又一齐去了他们爹娘家。眼看着快到了,冯玉莲怯了,“二哥,二嫂,要不然我还是回家吧。”
“那可不行。”郝春梅一口给她否了,“刘浩抱着你跑出家,你们村里人都看见了,你现在回去可不得被他们七姑八婆的烦死。再说了,刘浩家里没个长辈,他个大男人哪里能照顾好你?”
一旁的冯爱国也开了腔,“这么大的事不能瞒着爹娘,他们早晚都得知道,咱不能让他们从别人嘴巴里知道。”
事是这么个理,冯玉莲也知道,可是她怕。
一旁的刘浩一把牵住了冯玉莲的手,感受到媳妇手心湿漉漉的冷汗他眼神一暗,他也没说话,只紧紧地牵着她不撒手。
陈秀荣的老邻居听见她“嗷嚎”一声,急忙忙穿着拖鞋出了家门,本以为会有啥热闹可看,结果他们家大门关的严严实实,她竖着耳朵站在门外什么也听不见,半响才怏怏的回了家。
堂屋里陈秀荣握着冯玉莲的手一边哭一边骂,“老天爷瞎了眼啊,我这么好的闺女凭什么受这种罪!刘浩你个王八蛋,我好好的闺女嫁给你过得什么日子啊!玉莲,娘说了不让你嫁,不让你嫁!你咋就这么不听话啊......”她想起什么说什么,半天没歇气。冯玉莲也跟着她低头抹眼泪。
冯爱国看不下去了,“娘,您别哭了,您一哭玉莲也跟着哭,大夫不让她哭。我接她回家就是让她好好休息的,她还年轻,养好身子还能有娃。”
陈秀荣别人的话不听,最疼爱的小儿子的话还是听得。她擦擦眼,长长的叹口气,“娘不哭了,娘不哭了。”
往常冯玉莲回娘家总是一片欢声笑语,这次却是愁云惨淡,每个人心里都不好受。
等冯文志回了家,刘浩就在两老面前一跪,他的腰几乎要弯到了地上,沙哑着嗓子说,“爹,娘,是我不好,我没有照顾好玉莲,我对不起你们的嘱托。”
明知道不是他的错,可心里的疙瘩还是消不掉。冯文志一开口倒是很冷静,“刘浩你先回去吧,玉莲留在家里多住段日子。”他也不哭,也不骂,对待玉莲跟往常一样。只晚上一个人在堂屋坐了半宿,一整夜也没有合眼。小闺女也是他心头的肉啊,教他如何不难受。
打这天起,冯玉莲就在家住下了。冯甜甜年纪小,身体好的快,在家躺了一天就又活蹦乱跳的。天天拉着她姐到她小姨跟前报道,就指望着她们一个真儿童一个伪儿童的童言童语能让她小姨高兴几分。
这天送走了冯家姐妹俩,陈秀荣凑到玉莲身旁问,“玉莲,你看甜甜咋样啊?”
“活泼可爱,善良贴心。”冯玉莲瞅她娘,“娘,你突然问这个干嘛?”她这两天心情好多了,说话也有精气神了。
陈秀荣一拍大腿,露出个笑,“你觉得她好啊?我看这丫头这几天表现也不错。娘想着,干脆让你二哥把这孩子送给你养得了。”这话一开口,她更是觉得自己这主意正,“把甜甜给你养,你二哥正好还能再生个,再生说不定就是男娃了,那可真是大喜事了。”想到自己还能添个乖孙孙,陈秀容美的合不拢嘴。
冯玉莲诧异的看着她娘,“娘,你胡说些啥?甜甜是二哥的娃,咋能给我养?二哥二嫂咋能舍得?他们俩对我多好啊,我要是有点人性我也不能这么干!”
“啥意思?你老娘没人性啊?”陈秀容斜睨冯玉莲一眼,“你这孩子就是傻,脑袋一根筋的,把娃给你养,你二哥二嫂又不是见不着了,怎么就舍不得了。”
“娘,你说我一根筋,我还真就犯了牛脾气。这个事你别说了,别在我面前说,更别在我二哥二嫂面前说,再说我们铁定翻脸。”
“哎,你这孩子,这多好的事啊,你咋就想不通呢!”陈秀容急了。
冯玉莲一本正色的对她娘说,“娘,我就当你说胡话了。甜甜是我侄女,我疼她爱她,可把她抱过来当闺女那又是另一回事了,我没那么狠心,二嫂十月怀胎养到这么大的宝贝闺女,我抢不了,也不想抢。
陈秀容见她闺女真生气了,讪讪的住了口,只是还不死心,决定再去找二儿子好好说道说道,她就不信了,闺女傻,儿子也能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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