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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顶着头上的毛巾，因水而聚集成缕的头发梢有水珠缓缓凝结，然后滴落在地板上。
楚子琴走过去，想把那纸抽拿走，省得他再一个翻身被硌醒。却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地，易牧也动了动，仍然用后脑勺对着她。
只以为那是普通的调整姿势，楚子琴并没有在意，蹲下来，伸手去捡那个盒子的时候，易牧又动了动，整个人却是快趴在床上了。
“……”
要是还不知道他在装睡，楚子琴就可以不要这双标准1.0的眼睛了。她轻叹，然后推了推易牧，道：“要是没睡着的话，就去洗澡吧。”
要是弄得她一被子汗味，她第二天也得洗。
易牧那么大一个人，趴在床上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闷声应了，像条虫一样蛹动着爬出一段距离，然后起身背对着她溜进了浴室。
真是太丢脸了！！！
浴室里，易牧蹲着身子双手捂脸，两手中间还露出了一截卫生纸。
在女朋友的房间，听着女朋友洗澡的声音流了鼻血什么的，怎么可能跟她说！！
他蹲了好一会，才觉得自己脸上的热度消退了一些，起身迅速冲了个战斗澡。
再出来的时候，楚子琴正靠在床头看书，他也不敢看她，就那样径直走到床边，比床垫低了几十公分的地铺上，拉过空调被默默裹紧自己。
楚子琴看了眼地上那一大团，心中的紧张感也散了不少，一时间，房间里只有书页翻动的声音。
“叮咚——”
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易牧听到声音，扭头往她这边看了一眼，却在跟她对上眼的瞬间又转了回去。
楚子琴摇了摇头，拿起床头柜上的枫叶书签夹在书里放到一边，拿过了手机。
“易牧：能给我讲讲你家人的事么？我想更了解你。”
“易牧：有打扰你看书么……”
发来信息的人，正是不足两米距离的易牧。
虽然很奇怪他为什么有话不直说，但这种像是小时候同桌之间互传纸条的行为，让她觉得有些有趣，也就一言不发地开始回话。
“楚子琴：没有打扰，你想知道谁的故事？”
“易牧：嗯……你大哥？”
易牧发完这句话的时候，对面过了好久才回复，打了很长一段。
“楚子琴：我和哥哥是双胞胎，他从小就被妈妈灌输保护家人的思想，经常照顾我。本来我也很怀疑他会不会一辈子单身的，但谁都没想到，哥哥他就这么轻易地弯了……这才有我们后来的事。”
“楚子琴：说起来，他是因为游戏才弯的。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喜欢上了游戏里的一个女号，后来才发现其实是个男的吧。”
“易牧：……那还真是悲剧，不过想想也理所当然，你大哥一看就有种暴躁攻的气质。”
“楚子琴：…并不，我哥哥才是被掰弯的那个，他是0啊。那个1我见过，是个……嗯，能压得住他的人。”
“易牧：……”
“易牧：那你弟弟呢？”
“楚子琴：小茗？他就更好说了，是个沉迷二次元而荒废了武术的女装天才。”
“楚子琴：而且听说他最近似乎也脱团了，对方听名字好像是个很文质彬彬的书生。不过我也没见过，不能确定。”
“易牧：是吗，叫什么？”
许久都没有回复。
易牧动了动耳朵，只听见房间里轻缓绵长的呼吸。
他无声地爬起来，蹭到床边，楚子琴已经睡着了，头发还没吹干，随意铺在了头顶，手机保持着常亮的状态，上面正是和他的聊天窗口。
他眨眨眼睛，听说女孩子睡觉不吹干头发会头疼，虽然他想帮忙吹，但吹风机的声音一响，她绝对会被吵起来的。
易牧丢下手机，眼睛四处扫了扫，拿过被她丢在床上的毛巾，以尽量不惊动她的力度帮她擦起了头发。
那女生闭着眼，睫毛根根分明卷翘，在她的脸上打下一层阴影；不施粉黛的小脸上，因为洗过澡的热度，两颊泛着红晕；薄唇微启，漾着水一般的光泽，让人直想上去亲一口。
易牧擦拭头发的动作停了停，然后稍显急促地再次动了起来，像是欲盖弥彰似的，强迫自己不去看她的脸。
她的被子好好地盖在身上，让易牧有些遗憾。他还想着，若是楚子琴睡觉不老实，他还能给她盖盖被什么的。而且她的粉色真丝睡裙也很好看！
楚子琴的头发不算特别长，只到后背，没过多久就擦得差不多了。易牧怅然放下毛巾，坐在床边看了一会她的睡颜，还痴汉似的摸出手机偷偷拍了好多张，才满意地滚回自己的床铺。
媳妇的睡脸照！g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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