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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们父子之间仅有的联系……
周想深知他父亲给他买这间公寓的背后用意,意思就是要他在B市落户,不要再回来了。不过,不用他父亲耍心眼担心。自他妈死后,他离家去B市上大学,他就从来没有想过再回去那个地方。
那里已经没有了他能回去的地方,没有了可以称之为“家”的归处。
晚餐在周想的心不在焉中结束,慕行结完帐,开车载着周想回家。回家的路上,周想的心情比起刚才,有所好转。
二人走进公寓,互道晚安后,慕行正准备上楼休息,却被周想突然叫住了。
周想表情郑重地看向慕行说:“今天真的谢谢你。”
慕行笑着伸手揉了揉他的头,无奈地说:“今天你已经跟我道谢过很多次了,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们之间不必这么客气。”
周想无声地摇了摇头,表情凝重地说:“不是这样的,即便是最亲密的关系,很小的帮助,也该知道感恩。我不想疏于表达,让你觉得我是个不知感恩的人,进而失去你这个朋友。这阵子,你给予我的帮助,恐怕比我长到这么大遇见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多。我是个处理事情能力很差的人,如果没有你在旁边给我出主意,帮我实际操作,我还不知道现在自己会什么样呢!所以这句感谢,我必须要说。慕行,你是个好人,一定会好人有好报的!”
刚刚想到自己亲生父母的事,有血缘关系的人对待自己尚且如此,而慕行一个才刚认识不久的朋友,就能这样真挚地待他,周想便觉得怎么道谢都不足为过。
他继续坚持不懈地表达着自己的谢意:“如果将来有一天,你有什么需要小弟的地方。小弟就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周想一边说着,一边自嘲道:“亏我还是个写文的,表达感谢的时候,竟然词汇这么匮乏。我都说了些什么啊……总之,你能明白我感谢你的心情就好,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
“不如以身相许?”
周想睁大眼睛,难以置信:“什么?”
“你不是不知道要怎么感谢我吗?”慕行语调平和地说,“我在给你指路。”
周想彻底愣住:“你、你不是直男吗?”
看到周想被吓得脸色煞白,说话不利索的样子,慕行轻笑了一声,若无其事地说:“我开玩笑的。我看你有点心情低落,所以故意说个冷笑话,逗逗你。”
“……”周想有点无语,但为了气氛不像刚才慕行的冷笑话那样冷掉,他干笑了两声道,“哈哈,你闹什么呢!大神,你这个冷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是吗?”慕行若有所思地说,“我也觉得。”
说完这话,他向周想道了句“晚安”,便转身匆匆上了楼。
周想木讷地回了句“晚安”,然后一溜烟跑进了自己房间的卫生间。他站在浴室的镜子前,望着镜子里从脖子红到耳根的自己,开启了一段自我训戒:蠢蛋,那当然是玩笑啦!你这个笨蛋竟然还有那么一秒,认真地思考这件事。神经病吧你!
而此时,走上二楼的慕行,没有回到自己的卧室,而是走进了书房旁边的另一个小房间。他推开门,直奔墙角处的边柜,蹲下身子,从柜里面翻出了四个纸箱。
纸箱里都是这些年来,读者给他寄来的信件。因为他没有透露过自己的地址,所以都是寄往点家的编辑部,再由编辑转交给他的。
近五年来,纸质的信件已经很少了。自从微博流行以后,慕行在编辑的再三要求下,终于开通了微博。现在读者们会把想要对他说的话,发去他的微博私信,或是直接写在评论里。
如今慕行看来,幸好纸质的信件不那么多。否则他今晚还不一定要搞到几点,才能大海捞针地找到目标。
慕行翻开了第一个纸箱,一封一封信地拿出来,盯着发信栏的姓名看。终于在快要翻到箱底的时候,他找到了自己寻找多时的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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