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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奥斯不觉皱起眉头，嘴里发出一个单调的长音。
“怎么一上来就问这么严肃的问题啊？我也不知道嘛，只是觉得有必要吧，看着你在那一心寻死的样子。”
一心寻死，这四个字当即把文森特给怔住了，以至于立刻扭头瞪大双眼看着她，一脸难以置信神情，仿佛从未有人像这名少女如此轻易地就看穿了连自己都不一定知道的真相。
“我说错了吗？”少女显然没有看懂他脸上神情突变的深意，不禁眨着眼睛问道。
“那个丹特林称你为主人，难道你也和她一样拥有看穿人心的能力？”
“哦，那个啊，丹特林的确有这能力，只要她愿意，甚至可以看穿人隐藏在记忆乃至灵魂之中的罪恶。”
卡奥斯不以为然地说着，一手将小猴子扶到自己肩上。此时的小猴子实在是困的不行，便双手圈住她的脖子，头深深埋到她头发里面，然后一下就睡着了。
“至于主人一说，丹特林的确曾经是我的仆人。”
“就只是这么简单？”
“打住，你的问题实在是多了点，现在轮到我发问了。对，先说说你到底是什么人吧，我可不相信一个流浪汉会那么了解魔法议会的事情，加之，你的身手以及瞬间改造wǔ qì的能力，这都骗不了人的吧。”
文森特一听，愣了一下，却是丝毫不想提及。
偏偏就在这时候，木门被推开，一骑士走进来，向他行了个礼，说：“我们团长希望你能过去一趟。”
文森特几乎不假思索起身就走了出去，卡奥斯见状，脸上似笑非笑，什么都没说，就只是盯着门被再次关上。
随着骑士引路，文森特来到了一个比较宽敞的石洞中。一进去，就看见团长正坐在石头椅子上，右手提着一盏油灯，前方木桌上铺着一张地图，地图四角都用小石块固定住。
“团长！”那骑士喊道。
团长没有抬起头，只是说了一句：“下去吧，通知后续部队加快速度，到达后迅速清理战场并且隐蔽起来。”
“是！”
待那名骑士离开后，他才站起身，正对着文森特。两人四目相对了片刻，就见团长摘下头盔，露出的却是一张金发绿眼，极为年轻帅气的面容。
“先生，没想到我们能在这里见上面。”年轻人微微笑道。
见到他，文森特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讶，也回以淡淡的微笑。
“巴利，我也没想到几年不见，你已经成为骑士团团长了。”
“这都多亏了先生当年的指导。”
“我不过教了你一年而已，你能有今天，全靠自己的努力，和我没什么关系。”
“不！”
文森特刚说完，巴利突然激动起来，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他也马上发现自己的失态，赶紧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这才说：“如果没有您当初的教导，我可能永远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在此之前的我根本就不懂得正义为何物，或许就这么浑浑噩噩的度过了余生。是您告诉我正义的重要，让我明白自身的渺小，为了珍视的一切，为了正义，人有时候是必须赌上自己渺小的一切。”
说话间，巴利的眼中绿光闪烁。看到这样的他，文森特不由得眉头紧锁，仿佛一瞬间看见的仍旧是当年那个懵懂少年，竟一时看得入了神，以至于整个人都呆住了。
“先生，您怎么了？”
“像我这样的人，如今还有人肯感谢我……”
此话一出，巴利脸上顿时没了笑容，更用力向他低下了头，大声说：“您的事情我都听说过了，实在抱歉，我居然没有能够帮到您。身为您的学生，竟放任他们这么污蔑您，我实在是太不中用了。”
看着他如此模样，文森特只是面露苦笑，摇了摇头说：“那就是我的罪，他们并没有污蔑我，那一切都是我罪有应得，和你们谁都无关。”
“所以您才变得如此痛恨魔法，哪怕再危险，甚至不惜赔上自己的生命，也绝对不再使用魔法吗？”
巴利直起腰板，这突然的话锋一转又令文森特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先生，我刚才看的很清楚，您被怪物夹击显然处于劣势，甚至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但这对于您而言是不应该的，毕竟您只要使用魔法，别说它们，就算再来几十个这样的怪物，也肯定不是您的对手。”
见文森特还是迟迟不肯回话，巴利又提高了一点音量继续说：“先生，我很担心您接下来的处境，再这么下去，您不仅会失去自我的存在价值，甚至……”
巴利显然有点说不下去了，他害怕一旦自己将心中所预想的全部吐露出来，那就会成为一个无法更改的事实。
好久后，文森特才开口问道：“我一个被驱逐的人，变成什么样子都已经无所谓了。倒是你，巴利，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应该不是来救这些人的吧，皮斯特帝国可没这么好心为了一个镇子出动他们的精锐——银翼骑士团。”
“果然还是瞒不过先生的眼睛，其实不久前，我们得到在一群自称‘狂神之血’的集团分队里卧底的情报，说有一大批wǔ qì将从附近的费恩斯特小镇往山上运输。”
“wǔ qì……”
“对，而且不是一般意义上的wǔ qì，是以魔法方式特殊加工过的白晶wǔ qì。”
一听到这个wǔ qì名字，文森特无神的眼睛突然瞪大了好几分，甚至开始用力咬着牙齿，右手更是不自控地握紧并且颤抖了起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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