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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参脑袋一翁，询问的话脱口而出，“明年？这么快！”
“嗯，请师傅相信芨儿。”他收拾情绪，沉沉地说，“一切都进展顺利，明年完事，并不快。”
“好，好。芨儿万事小心，老和尚等你回来。”恒参反握住白芨搭在他肩上的手。男人间的交流就这么简单，一个对拳、一个握掌，就万事明了。
“师傅。”白芨平静地开口，“可否帮芨儿一个忙。”
恒参一挑眉，嘴角挂上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声音拖得老长，“哦？”
此时在燕城竹里馆，荀言正忙里偷闲地在竹林里练剑。万青林中一点红，甚是好看。
“荀言。”许云歌在院子里轻唤。他声音很低，但对于自幼习武的那人来说已足够。
今日的荀言身着桃花色长衫，听见有人叫自己，便立刻收了剑气，一个飞跃就跳出了竹林。他快步走到许云歌身前，眉眼弯弯地问，“何事？”心情异常晴朗的样子。
“荀弟今日真好看。”许云歌捋了捋他被风吹乱的头发。
“别闹。到底什么事呀？连个偷懒的时间也不给我？”
许云歌敛了笑容，严肃地道，“是关于白豫礼的。”
“噗。”荀言夸张地嗤笑。“他？与我何干？”
“他今日不在燕城。”
“那又怎样。”荀眼说得毫不在意，好似他真的无所谓似的。实际上，心里早已把白芨骂了千万遍，那个一声不吭就走的人！
“可今日一早，景王带人去了白家宅子。”
荀言有一瞬间的摸不着头脑，但随即便想通了，“估摸是上回白大夫驳了他的面子，他这会去公报私仇呢。他呀，不是最记仇的么。”
“只怕不是。他今日带的是荀家的兵。”许云歌有些担忧地看了身前那人一眼。
“这就怪了，虽然景荀两家一向狼狈为奸，但景王又何须借这么个小兵部侍郎的力……等等！莫非事实上是荀宽借景王的由头！”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许云歌心疼地看着他，毕竟那是他曾经的家……“只是那白大夫什么时候又得罪荀家了。”
“不！你别说，他们还真有过节。先前我寄住在白家时，那个叫麦冬的家仆就表现出很不耐烦的模样了，而且听他们说话间也能感觉到白和荀宽曾有过节。你再想想，这个白大夫几乎是一夜之间在燕城出名的，先前根本没有这号人……”荀言还在思考，他已经完全忘了他方才还想同那人撇清关系。
“一夜成名不奇怪。”许云歌不赞同，“毕竟他救了小皇子一命，皇帝给他特权盘下城里城外那么多处豫庄、礼馆也是情理之中。”
“那为何医术敌过宫廷御医的他先前都寂寂无名，只在那一次诊治之后才名声大噪。我说他名声赚得快也不为过，都跻身三公子之列了呢。而且，你不知道的是，这样一个看似寻常的大夫，连小菊儿都查不到他的底细。”
许云歌不再言语。这么看来，此事确有蹊跷。突然，他想起什么似的，瞪大了眼睛。“荀言，你老实告诉我，你还在乎白豫礼吗？”
荀言本来还在盘算，这下，他似乎认识了不得了的人。所以当许云歌发问的时候，他并没有细想就随便“嗯”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