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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书清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拔刀的士兵已经将那说书人围在中间。
赵书清看的很清楚。
那个儒雅的中年男子惨笑着跪跌了下去，嘴角流出泛黑的血来。
刺眼。
不知为什么，赵书清觉得，他在看她。
原本热闹的街市像是被扫荡了一遍，道上空荡荡没有一个人，满地都是打翻踩坏的物品，活像个逃难的现场。
赵书离脸色很不好看，她垂头丧气的走着。
她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走过寂静的街道，前往皇宫的路上，赵书离贪婪的呼吸外头的空气，回到皇宫，不知道多久才能再出来。
她第一次出来便撞上了大事。
这件事肯定很严重，离儿可以打包票。
不然，不会重新在元宵强制执行宵禁。
这么做，会惹民怨的。
但林叔叔并没有显露要透露给她真相的意思。
那……看林叔叔刚才态度，离儿甚至都觉得这件事和自己有关了……
离儿觉得脑子里很乱，乱到她都理不清了，于是有点烦躁。
新买的灯笼摇摇晃晃照着前面的路。
赵书离抬头，黑暗之中，她依稀可以看到眼前那座庞大的建筑物——威严不可侵犯。
快到家了。
皇宫是她的家，她的囚笼。
这是她逃不开的命运。
一步一步，离儿走的很慢，但仍然在接近。
快到正门了。
那种沉闷的压迫感越来越强。
赵书清却突然停住脚步，身边的亲卫随之停下。
离儿跟着也停住脚步，疑惑的抬头看着皇姐。
赵书清沉默不言，走到离儿面前，正对着赵书离。
但就在下一个瞬间，赵书清身后爆发数道灿烂的光亮。
伴随着齐整的啸响，烟花飞向天空，照亮一片天。
“离儿，元宵快乐。”
赵书清的声音很轻很远。
“去年你的生辰，我没有记住，直到在庆祝诞辰宴会才知道，所以也没有给你准备什么礼物，就这么平平淡淡过去了。”
“可离儿自记事起就没忘掉过我的生日。”
“今日元宵，一年难得见你这么高兴，便匆匆忙忙准备了这些，也没有什么新意。”赵书清的语气难得透露出窘迫来。
“却没想到中途又出了意外。”
“仓促之下，便只能如此了。”
离儿仿佛痴了，呆呆的，不说话。
赵书清拉着离儿的手，小心翼翼的在赵书离纤细的手腕上系了一条做工简单的手链。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赵书清温和道，“离儿注定为龙为凤，姐姐当然要好好祝福离儿。”
“不是都说姐妹一心吗？”赵书清松开握紧的拳头，另一条一模一样的手链被她攥在手里。
赵书离取了过来，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另一颗灵犀石系在赵书清的手腕上，那态度，像是在完成某一种仪式。
赵书离看着赵书清，一脸认真道：
“姐姐，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吧？”
“对。”
她们都是年少的年纪，连承诺都许下的如此轻松。
多年以后，童年时的那些人那些事，离儿都已经记不清了。但她还记得这夜元宵，这一夜的赵书清，面容清晰，离儿记得她眉间暖意、睫里柔情，她就这样站在离儿的面前，一身素衣，长发齐整披在身后，笑或不笑，都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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