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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宗哟,我要真不喜欢你,我能让你这么白挤兑半天,”贾莹实在没辙了,“这样吧,一会儿你在黑市瞧上什么,我买给你赔罪还不成么。”
“我不要。”
贾莹:……
算了,我不哄了。
薛蟠瞧见贾莹撂挑子不干了,立马没脾气了,又颠颠的凑上去:“你怎么不理我了。”
“喂,你,你这人哄人都没有诚心的吗?”
“喂喂,你这样哄人是要被揍的你知道么?”
……
贾莹坚持本心不动摇,不理你就是不理你。
薛蟠颠颠的跟了一路,也不顾得上生气了。
二人一路吵吵闹闹的进了春风楼。
贾莹带着人一路走向了后厨。
守在门口的人瞧见贾莹,行礼后递给贾莹两副面具,顺路替贾莹拉开了后厨旁的一扇暗门。
黝黑的甬道,点缀着幽蓝的灯光,映的本就漆黑的地方更加昏暗。
贾莹将面具递给薛蟠,帮着他戴好了,又叮嘱道:“一会儿别贸然开口,里面熟人应该有不少。”
“怕什么,我可是在金陵横着走的薛霸王。”
“这里面不只有金陵的人,还有京城的达官贵族,”贾莹解释道,“因为金陵是一个港口,很多私货走不掉,又不能在明面上出手,于是在这儿开了一个黑市。我倒不怕你在金陵惹祸,只不过,你日后若要在户部行走,还是谨慎些罢。”
薛蟠秒懂:“不能在明面上出手的私货,比如你们之前的那船货?”
“对,”贾莹点头,“基本都在这里销赃,有时候也洗收受贿赂得到的钱。”
薛蟠唔了一声,问:“你一般都在这儿买什么呀。”
“不一样,”贾莹道,“我在这儿卖东西比较多。”
“卖什么?”
“造假的古玩字画啊,”贾莹笑道。
“不是,”薛蟠说,“古玩字画什么的,还真的有人买啊?”
“有啊,”贾莹道,“我仿造了一副八大山人的花鸟,至今在黑市挂着呢,据说已经炒到了六万两银子。”
“唔,”薛蟠拽了拽贾莹的衣袖,“你一会儿能不能教教我怎么鉴别真假呀,你瞧我又软又可爱的,万一以后被人骗了,买了你造的假货,多惨啊。”
“可以。”贾莹拉起了薛蟠的手掌,薛蟠的手有些软,带着些薄汗,贾莹忍不住捏了捏他手掌的软肉,薛蟠小声嘀咕,“光天化日之下的,你要干嘛。”
贾莹没回他。
今日的交易有些无趣,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压轴的反倒是一个消息类的。
薛蟠拽了拽贾莹的衣袖,明显想走。
贾莹却站起来,留他在原地:“你在这儿等等我,这个消息我可能有用。”
薛蟠自己转了几圈,贾莹把牌子留给了他,说买的时候直接留牌子就成,贾莹在这里有固定的账户,不用带现钱。因为戴着面具,瞧不清楚对方的面容,薛蟠的识人之法用不上,因此只能瞧作品。他转了几圈,瞧上几幅字画,琢磨了一会儿,放下了贾莹的牌子,抱走了字画。
贾莹回来的时候,薛蟠还挺开心,瞧瞧这个,又看看那个,深觉自己慧眼如炬,收藏了很多名家珍品。
“文知秋的考核,今年是你做的么?”贾莹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看,压低了声音,问了一句。
“是啊,”薛蟠也学他,小声回道,“十年了都是我做的,吏部一直分给我的,怎么了。”
“你没否决吧。”
“没啊,”薛蟠道,“我挺喜欢他的,还希望他能在金陵多待几年呢。”
贾莹皱了眉,声音有些恼火:“文知秋接了罢免令,说是文知秋行事不端,包庇地头蛇,欺压无辜百姓,百姓哀声哉道,民怨颇重,故此请愿圣上,希望能罢免了文知秋的知府。”
薛蟠皱眉低语:“怎么可能?我打的是考核通过,在任期间无过失。”
“出去再说,”贾莹得到了想要的讯息,牵着薛蟠的手一路往外走,薛蟠抱着一堆字画,这会儿也没有什么赏玩的心情了,只一个劲儿的琢磨到底怎么回事,“对了,我想起来了。”薛蟠一拍脑门,“王仁之前跟我说,让我给文知秋点厉害瞧瞧,还让我给他改评语,我没当回事。是不是王子腾他们动的手脚?对了,你知道谁来么?王仁之前话里话外的,似乎想当这金陵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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