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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难尽,”赵启平擦了擦自己眼泪,听到罗家人问起当年的事情,他开始组织着自己语言。“我也是听三叔跟我说的,还有我自己在父亲留下的线索里找到了一部分。当年到底怎么样,我也没有弄明白,我能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们。”
“据我三叔回忆,那是在二十六年前的一夜里,那天是二叔和三叔十六岁的生日,所以他记得很清楚。罗乾姑爷爷带着商队,来到了赵家。还给了三叔他们礼物,随后就和爷爷还有父亲到后堂里去了。二叔也悄悄跟着去了后堂,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还是依旧,大家坐在一起,唯独少了二叔。
直到半夜的时分,才出了异常。爷爷气的在庭里大骂,告诉了罗乾什么,好像是二叔从家里偷了什么东西。但那天爷爷很生气,骂完就气的躺在了床上,三叔去看望时候,还被爷爷抓住不放,还让他交出东西。奶奶知道是他认错了人,二叔和三叔是双胞胎。当晚父亲就和罗乾带着全家家丁出去追查。
结果到了第二天清晨的时候,爷爷就被气死了。父亲都没来得及见他一面,最后只是赶回来主持葬礼,而罗乾姑爷没有再回来。爷爷去世的第一年里的一天夜里,三叔永远忘不了那一夜,大雨倾盆而下,闷雷滚动。而三叔就坐在屋子里,安慰着生病的四叔。急促的敲门声,让父亲亲自去开了门,几个家丁披着斗笠,身上伤痕累累的抬着一个人进了客厅里。
四叔看到后,害怕的哭了起来,奶奶将其带到了后院里。只留下三叔和父亲,三叔认的那张脸,就是罗乾姑爷爷的。听着家丁的话,三叔知道他们是从一伙人那里抢回了罗乾的尸体,尸体已经被水泡的发肿。他是溺死的,但他们不知道那伙人为什么要他的尸体。很快,父亲就以姑父的 名义发丧,也告知了你们姑爷爷的死因。”
讲到这里,大家终于知道了当初发生了什么,罗素他们也止不住的留下了眼泪,但是没有人打搅赵启平,他继续说道:
“三叔记的当初为了保密,整个赵家也搬离了原先的住所。父亲接管了赵家,要求家里人对当年的事,决不允许向外人提起。后来就是我所知道的事了,在我有记忆时候,只知道父亲在家里待得时间很短,那时候洛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教会开始林立,国王被推翻,统治一百多年的席尔家族也被血洗。
我只知道父亲他们创办了青木会,在洛顿都是三叔打点,而父亲则打点国外的事。一切就这么过去着,直到母亲死于难产,父亲才陪伴到了我们身边。但好久不长,我永远的 记住了那天,我失去了父亲。”赵启平摸了摸眼泪,他开始哭了起来。失去双亲是多么痛苦的事情。但他坚持的说了下去:
“那天吃过午饭,我在给妹妹喂着茶点,有个下人神色慌张的拿了一封信给了父亲。父亲看过信后,就收拾了一下,出去了。直到晚上还没有回来,当三叔带着人去找的时候,发现父亲的马车坠入了悬崖。我很清楚那一夜,妹妹趴在我的身上,哭的嘶哑起来,好像明白父亲再也回不来了。我们也是那个时候,被三叔收养。而青木会也由三叔打点。后来我长大了,开始逐渐了解家里的 情况。
直到奶奶去世后,四叔从家里离去,我从父亲的遗物中才发现了些蛛丝马迹。三叔才开始跟我交代,当年的事,也就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知道我们两家的事。凭借青木会和父亲遗留下来的线索,就找到了你们。”
罗赵两家历来都有联系,这个林玉环早就知道,当初进罗家的时候,罗素就告诉她了。但她不清楚着两家到底是什么关系,导致了这么多大的一场变革。就像他的父亲当初说的,罗家是个奇怪的家族,让她结婚前好好想想,但她还是选择了罗素。那个一肚子学问的人,他不知道罗素到底知道些多少,就凭水利仪,已经让他很出名了,倒是他向来低调。
正在这个时候,罗林气喘嘘嘘的到了屋子里。罗素知道赵启平真相后,就叫人去通知罗林了,罗林一听是自己父亲叫自己马上回去,还以为奶奶出事了,问都没问,骑着马从小巷子里穿过。赶到了家里,看到自己奶奶没事,这才吸了一口气。进屋看到一群人躲在屋子里哭泣,不禁的好奇。
罗林的到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奶奶看到了孙子的到来,刚刚还忧伤的脸上,已经笑着眯着眼。高兴的说道:“乖孙子,来见过你远方的表兄。”罗林刚开始还没有注意眼前这个人,倒是奶奶的提醒,让自己特地的关注了一下。赵启平明显比罗林更高,但并没有罗林那么魁梧,坐在那里显得十分瘦弱。罗林有礼貌的向赵启平寒暄了几句,无非是礼貌上的用语。
罗素怕赵启平不认识,也将脸笑着说道:“启平呀,这是我的儿子,罗林,他哥哥罗军不在家。我还有一个侄子叫罗源,是我弟弟罗杰的儿子”他简单的给赵启平介绍到。
罗母早就知道了罗军参军的事,他的孙儿不会这么久还不回来看自己的,不过这几天没有再嚷嚷了。罗军在她心里比罗林孝顺多了,时不时的帮助自己打理花。她明白赵启平来的用意是什么。罗家恐怕又要卷入这场战斗了,这是他们的宿命,她不会再阻拦,也阻拦不了。历代罗赵两家都为这个使命,不知道牺牲了多少人。当年即使自己跪着,也没能够挽留罗乾的行动,她多么希望自己当初能够少听他的话,而坚持自己的意见。那样也许罗乾就不会离开自己,而是陪着自己养花。
她对着儿媳林玉环说道:“我看启平这孩子来到这里很辛苦,你带他到隔壁的茶室吃点东西休息会吧,我和罗素有点事商量。”
林玉环向来以贤良著称,在柳都也算是名门闺秀。知道婆婆有话要说,便带着儿子和赵启平来到了旁边的茶室里,招呼着佣人上点点心。
当屋内没有其他人的时候,罗母开始发话了:“罗军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妈,孩子们的选择,我也没有办法,罗军是自己要去的。”罗素说道,“他们该有自己的选择。”
“那你知道为什么我不想让孙子们参军嘛?知道什么不让你跟随你舅舅去打探消息吗?”罗母继续问道。此刻他的眼睛又开始流出了眼泪。
罗素没有回答,也没有办法回答,而是在那里沉默了。“我想告诉你,”罗母接着说道:“当年,你爹每次出行时候,我都在想要是你父亲不是一个人就好了,那个时候还可以交替着去。所以我就坚持生了你们哥俩,希望以后你当守灯人后,可以两人轮流去。我不让你跟你舅舅去,就是舍不得,我不想失去丈夫后,再失去儿子,而只是为了一个承诺。
我不让孙子们参军,也是为你们考虑,我知道,该来的总会来的。现在启平找上门来了,罗军又参军未回,现在生死未卜。你让罗林去寻找神灯了,万一有个好歹,你怎么向林玉环交代。人家钱庄千金,嫁到我们罗家,没有享受过荣华富贵。要是两个孙儿都出事,你对的起她吗?”
罗母的话就像是冰刺扎到了罗素的心里,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妻子的感受,就像母亲说道那样,万一两个孩子都出了事,自己怎么向她交代。但他心里只能是忏悔,而没有其他的办法补救,毕竟追寻神灯和参军一样,都是为了这个国家。他没有办法改变这个家族的使命,他只觉得自己欠妻子太多太多了。
看着儿子脸上,显现着痛苦的表情,又继续说道:“罗军参军的这几天,我也在想一个问题,你们罗家单传已经几代了,都没有灭族,看来算是天意。狼就应该放养,那样才不会失去天性,否则它只会变成狗。既然启平来了,就让孩子们去吧,我倒是觉得罗林跟他爷爷更像。你叫玉环进来吧,我找她谈谈,你也跟罗林谈谈,我不庇护他,你也别强求他,让他自己选择。我不是还有一个孙儿嘛,实在不行就叫罗源来试试。”
罗素看到母亲谅解自己,心里也算是解开了。他在那点头答应着,慢慢的出了屋子。
罗母没有告诉儿子,当年孟良来到家中时候,她曾向孟良说过原由。原以为凭借孟良的能力,可以阻止自己的孙子参军的,但他万没有想到的是孟良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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