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四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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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神者很安静,仿佛只是睡着了。
和安详的审神者相比,本丸的刀剑们正集体散发着低气压。
“除了手臂上那道伤口以外,没有别的外伤,我也不清楚大将昏迷的原因。”药研束手无策。
“石切丸殿下觉得呢?”三日月宗近征求御神刀的意见。
“从那道伤口,感受到了不祥的气息。”
“有人要谋害主公?”不动行光紧紧按住刀柄。
“我先说清楚,”大和守安定冷不丁插了一句“我再次打开门的时候,他就已经倒在地上了。”
“哼,说不定就是你做的,”乱藤四郎死死地盯着他“大家都心知肚明,你们一直看主公不爽。”
“乱,住嘴。”一期一振严厉地制止他。
“我是讨厌他,”大和守安定冷笑“但如果是我做的,我不会不承认。”
“都不要再吵了。”天下五剑一改往日云淡风轻的样子,严肃得有些可怕。
“不如直接问吧。”在场更为冷静的莺丸道。
“问?问谁?”一直在担心审神者状况的鹤丸一时没更上他的思维。
“问那把刀。”莺丸的目光落在一旁放置着的胁差上,那是审神者每日都不离身的贴身刀。
从手入室拿过来附有审神者灵力的备用符纸,伴随着绽开的樱花花瓣,传说能带来幸运的胁差被召唤出来。
付丧神在没有显形时,是感知不到外界的。然而被审神者长期带在身上的物吉却不一样,作为每日和审神者的灵力接触最深最久的刀,他渐渐从沉睡中醒来,也有了付丧神的思想。
物吉一直等待着被召唤,有好几次,他眼睁睁地看着审神者陷入危险,却苦于无法出手相助。
“物吉!”后藤急切地问昔日同伴“快说说,大将外出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物吉点点头,把自我介绍那套全省了,开始诉说自己当日的所见所闻。
“所以说,大将变成这样,是因为那个女人?”药研觉得自己要按不住他的刀了。
“是我没能把幸运带给主君。”物吉自责地看了一眼昏迷着的人。
“那个女人和审神者殿,有过节,是吗?”三日月问他。
物吉回忆起了什么,他看了三日月一眼,又看了看一旁的太郎太刀,后者微微摇了摇头。
“是的,三日月殿下。”物吉回答他,语气里却有对三日月宗近几不可见的抵触。
“可否听太郎一言,”御神刀开口,神情依旧处变不惊“眼下最好的办法,是去拜访千叶小姐,由她来向政府求助。”
“就按太郎殿下说的做。”
负责拜访千叶的山姥切国广回来后,却带回了更为不幸的消息。
千叶根本不在她家本丸,据说,她被莫名其妙扔到自家本丸门口,醒来后自觉颜面大失,正巧收到政府的紧急战报,于是直接带着队伍去合战场手撕溯行军发泄怒火去了,这几天都不会回来。
“而且,听他们的口气,千叶小姐根本不记得当天发生了什么。”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难掩焦急和失望。
“为什么不直接报告政府呢!”博多拉住兄长的手。
刀剑们沉默了,一期一振眼里一片阴霾:
“政府不会理睬付丧神的报告的,一直都是如此……”
早在很久以前,他们就为改变本丸状况做过努力,收到的只是政府的冷眼,和当时审神者恶意碎刀的惩罚。
“但是一期哥,”平野还抱有一丝期望“如果是涉及到审神者的安危,政府不可能不管啊!”
“没用的,”物吉攥紧手心“那个女人身居政府要职,她既然敢这么做,就自然有办法瞒天过海。”
“难道我们就这样,看着主公一点点衰弱下去,直到咽气吗!”乱站了起来,他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过自己的无能。
“相信我们的主人吧,”太郎太刀开口,御神刀总是能传达出安抚人心的力量“相信我们的主人,会回来的。”
“太郎先生!”寂静的回廊上,物吉叫住了御神刀。
“虽然我不太明白,主君以前在这座本丸经历了什么,但是,您是知道的吧?”
太郎没有说话,他安静地注视着对方,算是默认。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大家?主君他就是——”
“那是主人要面对的问题,我们无法替他做出决定——有时候,真相的揭开往往很残忍。”
山洞里阴暗潮湿,却是唯一能避雨的地方。
审神者背靠墙坐着,淋过雨的身子简直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他瞪着面前地上的那把刀,像是要把它瞪出花来。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碰到了它。
材质很凉,很硬,刀如其人,虽不华丽,杀敌饮血却足够锋利,绝不留情。
他现在没有审神者的能力,无法直接通过召唤就和刀剑男士结契,但是作为阴阳师,召唤出器物上的付丧神并非难事。
剧烈疼痛的身体在警告他不要使用灵力,可他还是狠下心,将力量透过指尖,传递到了刀身。
下一秒,他触电般地缩回手。不是因为灵力被抽走带来的不适,而是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抽风的举动意味着什么。
——死到临头了,整什么幺蛾子。
飘落的樱花雨中,身着神父装的付丧神有一双好看的紫眸,正是以忠心闻名的打刀——压切长谷部。
“压切长谷部……”
自我介绍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召唤他的人,坐在地上,满身血污,可怜兮兮,正直愣愣地望着自己。
长谷部,一个主厨,一个主命大过天的刀,可想而知,这个画面对他的冲击有多大。
其实审神者想的全是,卧槽我怎么就真把他召唤出来可不可以再摁回去啊。
听不到这段内心戏的长谷部,只觉得那望着自己的眼神是多么无助和绝望。
“主啊……”他刚一开口,审神者打断了他。
“大哥,对不住啊,可不可以请你,从哪来回哪去?”
审神者觉得自己这句发言宛如一个智障。
眼前这事已经超出长谷部的理解范围了。
作为政府对抗溯行军的战力,被召唤的付丧神对于很多事情是生而知之的,比如他应该被显现在锻刀房或者合战场上,召唤他的人应当是和政府有契约的审神者,他不应该在一个阴森森的山洞里面对着一个看上去和自己一样懵逼的人。
对了,这么说来,他们之间似乎还没有建立主从契约。
长谷部不说话,审神者急了,审神者一急,一口血就吐了出来。
长谷部整个刀都不好了,去他的什么世界观设定,他几乎是立刻就跪在了审神者面前。
“主啊,我的主……”他颤抖着帮审神者拍背顺气。
“别,你先别祷告,咳咳、”
“主啊,您这是怎么了?”
“没事,吐啊吐的就习惯了。”审神者抹了把嘴。
“主……”
“别喊我主,我不是你的主人。”
“您……不愿让长谷部成为您的刀剑吗?”长谷部不知道自己哪里被嫌弃了,小心翼翼地抬眼望着审神者。
“那倒也不是,”审神者叹了口气,颇有些看开了的意思“我就要死啦。”
这话说的十分洒脱和随意,口气就像是在本丸里对管饭的人说今个儿晚上吃酱肘子啊。
“您千万不要说不吉利的话啊!”
审神者甚至觉得有点好笑,他这副要死的样子明眼人一看便知。
不过他终究还是没能笑出来,他抬了抬下巴,示意长谷部在旁边坐下。
虽然觉得和主公并排坐十分失礼,长谷部还是听话地坐下了。
“现在开始,我说,你听着。”审神者深吸一口气,尽量显得自己的声音足够清晰。
“我其实不是一个好人,我走到现在这个地步完全是咎由自取。”
长谷部刚想出声,想起审神者叫他别说话的命令,忍住了。
审神者给了他一个你很棒的眼神。
“我以前站在和时之政府相对的立场上,做过很多错事。我不想找理由,是不是被逼的这不重要,反正没人拿刀架我脖子上逼我,所以我觉得就是我的错。”
“我为了赎罪,为了惩罚自己,去到一个黑暗本丸,哦,黑暗本丸你知道吗?你应该不知道,你才刚被召唤出来,连本丸都没去过,更不用说带颜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