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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吗？他就没有提出过要求？”
“他很正直的，不会老想那个。”
岚岚愣怔，纠结好半天后说：“可是我看见他在摸你，还不是摸手摸脸那么规矩的，我感觉他离那一步没你想象的远。”
“……”
岚岚看见沐溪隐傻眼了，害怕自己的话降低了男朋友在她心中“正直”的印象分，只好想理由去弥补，疙疙瘩瘩地说：“不过也许是我看错了，当时光线不太好，或者是你当时胸口受伤了？可能吹了冷风气血郁结了？他才那样？你懂的。”
沐溪隐已经石化了。
岚岚一脸“我真的编不下去了”的挫败，迅速撤离了卫浴间。
到了晚上，晓恒又来咖啡馆写作业，沐溪隐则在洗手间时接到骆姐的电话。骆姐说自己有事在外地，本打算速去速回，现在临时变卦得多留几天，好在她出发前给晓恒留下了一周的生活费，他吃喝拉撒没问题，只是如果晚上还来咖啡馆就请沐溪隐你忙照看一下。
挂下电话，沐溪隐走出来寻找晓恒的影子，当看见他安安静静地在写作业便放下心来。今天小必又和她换了工作，她依旧是负责送咖啡，当走去一楼拿咖啡时，忽然迎面撞见应书澄走上楼，她顿时心跳错乱，等他走近后她神情甚至变得有些小紧张。
“为什么看到我这么紧张？”应书澄直问。
“可能是昨天喝醉了酒，让你看见窘态不好意思。”沐溪隐找了借口。
“我倒觉得醉了酒的你很可爱。”
“是吗？”
“也很方便。”他似乎想到什么，不由地说了出来。
“方便什么？”她赶紧问。
“没什么。”他淡淡一笑，“方便你对我说心里话。”
“难道我对你说了什么醉话？”她小心试探。
他心想如果告诉她她喝醉后就一个劲地抱住他，还不停在他身上嗅来嗅去，她会很不好意思，于是否认道：“也没说什么。”
“那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他深深地看着她，再次否认：“什么也没发生。”
什么也没发生？沐溪隐有些不信，岚岚明明说了他趁她喝醉时“占便宜”，但此刻他一脸清白不像是装的，她又不能再追问，只好放他去上楼。
应书澄坐在晓恒后面的一张沙发，坐下看书没多久，晓恒就回头请他帮一个忙，片刻后应书澄接过他的手机，帮他连接在自己桌下的充电口。
小必今天依旧在收钱，看见沐溪隐送完一桌的咖啡，慢慢走过来，好奇地问：“你脸怎么那么红？”
“是吗？”
“可能是今天有些热。”小必和沐溪隐聊了几句，也跟随她的目光看向晓恒，不免说，“刚才我还问他，你怎么又是一个人，他说妈妈去借钱了。看来骆姐这个单身妈妈当得不容易，失业了还要还钱和养孩子。”
“我也觉得骆姐很可怜。”沐溪隐点头。
“要是有一个男人愿意帮帮她就好了。”小必可惜地说，“可惜骆姐年纪不算小了，如果再年轻几岁就好了。说来说去，年龄是女人的硬伤。”
“我觉得这也不一定。”
“你以为人人都是你吗？总能遇到小概率的好事，像是在这个小咖啡馆都能邂逅帅哥，还发展为男朋友？简直是天上一块芝麻饼直接掉进口袋里，连一颗芝麻都没落在地上。”小必叹气，“我也想谈恋爱，但看了老半天，一个想去搭讪的人都没有。”
沐溪隐很慢很慢地眨了眨眼睛，不好多说什么，以免小必更加失落。
等打烊之后，沐溪隐和应书澄又送晓恒回去，因为没有下雨，路比昨天好走，晓恒的心情似乎也轻松一些，没有和昨天一样和他们保持刻意距离。
当路过他们昨天吃烤鱼喝啤酒的餐馆，晓恒忽然停下，转头说：“我饿了，一个人进去吃点东西。”
应书澄也停下，说道：“一起吧。”
晓恒好笑地说：“你们真当我是三岁小孩？连自己回家都没有能力？”
应书澄不再多废话，拉着沐溪隐的手走进餐馆，和晓恒坐同一桌。
晓恒点了一盘饺子，应书澄给沐溪隐点了几个小菜和一碗鱼汤，当问她要不要喝啤酒，沐溪隐赶紧摇头，他便作罢。
菜上来的时候，沐溪隐邀请晓恒一起吃，晓恒客气了一下但没怎么坚持，说了声谢谢后伸筷子探向几盘小菜，可能是对他胃口，沐溪隐见他吃了不少。
应书澄给他们倒了热茶，安静地看着他们吃，自己不怎么动筷子。
晓恒忽然抬头，问应书澄：“你长得随你母亲多还是父亲多？”
“母亲。”应书澄直言。
“你母亲很漂亮吧？因为你长得很帅。”晓恒恭维了一句。
沐溪隐发现这孩子不仅可爱，还很聪明，小小年纪不失社交礼仪，很自然地想起骆姐说过他在学校很受欢迎，只是在家不爱说话。
“还可以。”应书澄说。
“别谦虚。”晓恒又问，“对了，你是做什么的？”
“我现在没有固定工作。”应书澄说。
“找不到工作？你读完大学了吗？”晓恒尽量有礼貌地问。
“读完了。”
“大学生怎么可能找不到工作？”
沐溪隐在旁边补充：“其实他还是一个研究生。”
“真的？学历那么高还找不到工作吗？”晓恒越来越好奇。
“找工作不是一件难事，但找到一份喜欢的、能坚持一辈子的工作不是很容易。”
“这么说来，我以后也难了，因为我还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晓恒苦笑。
“我建议你花时间想一想。”应书澄说，“这很重要。”
晓恒依旧苦笑，放下筷子，摊开来说：“小时候想学钢琴，家里没有经济条件，只能放弃。后来又喜欢画画和雕刻，爸爸又不赞成，只让我一心念书，所以我现在除了念书其他什么都不会。也很少有人问我喜欢什么，他们不关心这些。”
“你可以找时间和你妈妈商量一下。”
“她？”晓恒提起妈妈两字，眉眼有些冷淡了，“我又不喜欢她，是没办法才跟着她生活的。因为爸爸要再婚了，他们马上要再生一个孩子，房子不够大，我的房间要变成新的婴儿房，我没地方住，只好来这里跟她一起生活。”
沐溪隐听他说下去，等听到“她很假很虚荣”时，忍不住打断他，说：“晓恒，你不能这样说你妈妈。”
“我说的是事实，她以前就是嫌爸爸穷才丢下他，一心想去住洋房别墅，这不是虚荣是什么？你看现在报应来了，她自己的生活已经一团糟了。”
沐溪隐皱眉，看看晓恒又看看应书澄，应书澄倒是很安静，一言不发。
晓恒扭过头，继续嘀咕：“我和她没有感情，你让我尊重她爱她是不可能的，她对我也没有爱，是怕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才迫不得己将我接过来住，心里估计早怨死我了。你看她现在说走就走，也没当我是一回事。”
沐溪隐没想到晓恒对骆姐的怨这么多，但作为旁观者，也犹豫该不该继续说一些自己以为是对的道理，毕竟她不是晓恒，也不是晓恒的长辈，似乎没有资格对他多说什么。
这时，服务员端上一个大瓷碗走过来，满满的一碗鱼汤，搁在桌上。
晓恒有些馋，伸手去碰碗，一不小心就被汤碗烫了一下，收回手捏捏自己的耳朵，又卷起袖子拿起汤勺为自己舀了一碗汤。
“这汤好喝。”晓恒说着看看他们。
“你多喝几碗。”沐溪隐想了想，决定再多说一句，“这几天你妈妈不在，如果有什么事要帮忙你就找我，不要客气。这是你妈牵挂你，打电话拜托我的。”
“她有什么不放心的？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晓恒说是如此，但依旧拿出手机和沐溪隐交换电话，“我称你沐姐姐可以吗？”
“可以，姐姐和阿姨都行。”
“你就比我大十岁，怎么能称阿姨？”晓恒说着又看向应书澄，礼貌地说，“这一位也称哥哥可以吗？”
“可以，如果你称她姐姐的话。”应书澄知道他想要自己的号码，便直接告诉他。
“你们是情侣？”晓恒虽然语带疑问，心里已经笃定。
“对。”应书澄承认。
“男才女貌，真的很般配。”晓恒老成地说。
“谢谢。”应书澄喝了一口茶，然后拿起沐溪隐的碗为她盛一碗热汤。
等吃得差不多了，晓恒提出来结账，应书澄却说：“结账应该按年龄大小来。”
走出餐馆，他们继续送晓恒走到公寓。一路上，晓恒步伐雀跃，还告诉沐溪隐他快考试了，估计会是全年纪第一，尤其是数学，他都已经在看高中的课本了，初中生的考试对他来说没难度，言语中透着骄傲。
晓恒上楼后，沐溪隐笑着对应书澄说：“看他开心多了，我也放心了。”
应书澄收回视线，低头看她，说：“你注意到他手臂上的两道伤口了吗？那不是陈年伤疤，应该是近三个月落下的，只是不知道是外在因素还是自己造成的。”
沐溪隐震惊，她真的没注意到，立刻问：“你觉得他可能在自残？”
“我不知道。”他说，“但如果是，他也不想被别人知道，尤其是我们，对他而言和陌生人差不多。若不熟却直接说出来，他的情绪会受到刺激。”
沐溪隐觉得他的话有道理，现在骆姐不在家，让晓恒保持情绪稳定比较重要。只是这样一想，心情立刻变得沉重，想了想说说：“我尽快找个时间和骆姐说。”
“希望是我想多了。”他拉起她的手，慢慢走回去。
她一心想着晓恒的事，没有注意其他的，直到听见附近的车声才回过神。当目光无意间就落在他们相握的手上，尤其是看着他白净的手指，她慢慢地想到岚岚说的话，心跳加快不说，竟然有些莫名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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