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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我又到了另一个崖壁上。我一会儿仰卧，一会儿侧躺，一会儿又像癞蛤
蟆一样俯卧。并且好几次我还站到了怪物把守的溶洞口。我看到溶洞口光芒四射，好多蝴蝶在那上
面飞来舞去。而那个全身带刺的怪物竟还对着我笑呢。很快，一个年轻军人出现了。军人英俊潇洒，
走路器宇轩昂，肩膀上还背着一只小水壶。我借着溶洞口射进的光亮，看清他竟然是我十多年前的
一个小邻居。邻居叫小兢，脑袋两边各有一个小窟窿。
怪物问他：“你是军人？”
小兢说：“是的，我是中囯军人。”
“你脑袋上怎么会有俩窟窿？”
“这是战场上子弹打的。”
“你打仗前没有想过生死？”
“想过，”小兢说，“可我是军人，军人就得服从命令呀。”
“那就讲讲你离开人间的那次战斗吧。”
怪物的声音一下变得温柔，溶洞上空还出现了无数的小彩蝶。这些小彩蝶成双成对，像纷纷扬
扬的雪花一样飞到了军人的头顶上。
军人没有站在水缸里，而是大步走到崖壁下方的一块岩石上。
这时候，溶洞里响起了像编钟一样的金属声。金属声婉转悠扬，自上而下。随着金属声的响起
一首风吟鸾吹的歌曲也在溶洞里升起。它一会儿低呤，一会儿高亢，一会儿又云起雪飞，伴随着小
兢的述说犹如从山谷里回荡出来的清脆鸟鸣。
军人说：“我十八岁参军，二十五岁当排长，我从来没有想过这辈子要打仗。去年冬天，我回
了一趟老家就接到部队的命令说要前线去打仗。到了前线，我亲自带一个班去敌人的阵地侦察。我
们翻山越岭，徒步走了大约二十里路。谁知快要接近目的地，遇上了一股敌人。他们有二十来号人，
而我们只有八个人。我命令我们的人就地战斗。一发子弹打过来，我身边的战友不幸牺牲了。我赶
紧和战友们甩手雷，用机关枪扫。战斗大约进行了半小时，我们打死了敌人将近十五个，而我的战
友也牺牲了好几个。并且，有一个战友被俘虏。后来，我们也抓到了俘虏。听那俘虏说，我们被抓
的战友受尽折磨，还在怀里发现了一封信──他写给他未婚妻的一封信。再后来，我们增援部队赶
到，歼灭了敌人。更没想到，一颗子弹从暗处射出，正好打到了我的太阳穴，我一个踉跄倒下，后
来就什么都不知道啦。”
突然，怪物变成了一个慈祥老人──老人满头白发，手拄拐杖。并且还显现出非常仁义的口吻
对军人说：“无论是正义和非正义，战场上的战土永远是伟大的。”
“谢谢大人。”军人向老人敬了一个礼。
变成老人的怪物又问军人：“你结婚了吗？”
军人摇摇头：“没有。”
“你恋爱过吗？”
军人又摇摇头。
忽然，两行泪珠从军人的眼眶落下来。他说：“我很爱我的父母，想起他们现在还在人间劳累，
我无法平静我现在的心情。”
“你父母是雨淋日炙的农民，还是胼手胝足的工人？”
“我父母吃苦耐劳，夙兴夜寐，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
沉默了好长时间，变成老人的怪物才接上说：“看见人间天空如此美丽，太阳五彩缤纷云朵万
千状态，还有夜晚群星璀璨及婵娟般美丽的月亮银光闪烁，这本来是上帝赋予人类最美好的东西，
可偏偏有人践踏和凌辱它，使人间多少家庭妻离子散，百姓枕戈待旦互相残杀。”
我看到，老人说话的时候那朵金黄色的云雾一直在蠕动，那条超自然万物的光影也在移动。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