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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千锋皱眉,像小丫头看去。瞬间,小丫头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低着脑袋,再也不敢吱声,一副乖宝宝模样。
待众人全部落座开席,小丫头,这才恢本来面目。
一时间气氛便活络了起来,推杯交盏,倒也显得热闹非常。众人之中,李千锋本是滴酒不沾的,架不住,众人劝酒,也喝了两杯。
酒至半旬,莫思敬笑着对梅千雪道“如此佳节,有酒有肉,怎能少了师妹的音律助兴。”
梅千雪笑着答应,径自回了后院,却没拿琴,只拿了一支箫。众人有些疑惑,都知道梅千雪琴艺一绝,萧却是少有人听过。
梅千雪笑笑“要说我琴艺一绝,我就不谦虚了,只是中秋佳节最应景的佳曲,确当属前太子妃程婉君程大家的春江秋月。正此佳节,当奏春江秋月。”
众人都是点头称是,也不在言语,等待梅千雪的春江秋月。
梅千雪朱唇轻启,悠扬的萧音娓娓传来。
苏三身子一震,全身都开始颤抖起来,脑子就像被大钟撞过,嗡嗡作响,他咬着嘴唇,脸色有些发白。
看看众人,都在欣赏梅千雪的萧音,没有注意到他。
苏三有些艰难的起身,悄悄走出院子。
跌跌撞撞走了一段路,来到不远处的望月台,箫声依旧悠悠传来,很好听。
苏三却再也撑不住了,瘫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如雪,他双手撑地,大口喘息着,额头的汗珠如雨点一般向下滴落。
这首曲子他很熟悉,只是怎么都想不起来在那听过。
“春江秋月,春江秋月”苏三低声喃着,努力回想,脑子却一片模糊,他用力拍着脑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了!想不起来了!”苏三握紧双拳,狠狠捶打地面,双目通红,低声嘶吼,狰狞可怖,如野兽一般。
忽然,脑中一个绝美面旁闪过,笑着唤道玉儿。苏三脸色变得更加苍白,毫无血色,心口传来一阵阵撕裂般的痛楚,浑身都颤抖的厉害。
“你是谁?你是谁?你到底是谁?”苏三捂着胸口,目光迷离。
抬头看着天上圆月,双眼空动。
摸摸怀中,拿出那个紫竹萧,心口更疼了,这是娘亲留给他的。
双手颤抖的将萧递到嘴边,慢慢吹奏起来。
悲伤,无尽的悲伤。这首曲子,没人教过苏三,可这首曲子却像深深的刻在苏三的心中。
他忘了很多事,他的名字,他的家,他的亲人,他都不知道,王叔走了,他没有家了,也没有亲人了。
心口很疼,这就是悲伤吧,如果王叔在就好了,他想王叔了,只是王叔却在也不会回应他了。
那张面孔,是娘亲吗?苏三不知道,他只是心痛,止不住的心痛。他又想哭了,可他还是哭不出来。
仿佛要发泄心中所有的痛楚,苏三一直吹奏着,萧声幽幽,传的很远很远。
这一刻,四周寂静无声,只有萧声不绝。
在苏三萧声响起之时,梅千雪便不在奏曲,听着这悲伤入骨的萧声,走到院外。
静静看着不远处的少年,心中觉得酸楚,究竟是什么样的悲伤,才能奏出如此春江秋月呢,她不知道,也不知如何安慰他,长叹一声沉默的看着。
“月下萧鸣风自起,枯桐落尽又一秋。一首春江秋月,道尽世间万千悲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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