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亢奋的第一夜草草过去，宿舍中磨牙打嗝放屁说梦话不一而足。虽然昨天搞到老晚，但一大早白珵轩依旧很自然地睁开了眼。
熙熙簌簌地穿好衣服，宿舍中依旧很黑，但并不影响到他对整个宿舍内的观察，往旁边一瞥，才发现他竟然不是第一个醒的。
整理好床铺，盘坐在床上，按照毫无作用的修炼方式推动灵魂力在体内运行一周。突然，宿舍门被打开，早就醒来的封宇尘搓着手走了进来。
“珵轩你也醒了啊，外面好冷，刚刚去上厕所冻得我差点没尿出来。你要出去的话可得多穿点衣服。”
友善的笑容，平和的声音，让人非常舒服。白珵轩应了一声，终止了修炼，打算要出去。
宿舍里其他人仍旧睡得跟死猪一样，甚至还有熙熙攘攘的梦话，不过那张风昨天说了，刚开学这前两天让他们随意，于是这第二天，便集体选择了赖床虚度。
白珵轩走出宿舍，走廊中亮着些暖黄的灯光，吸入一口冰凉的空气，眼前有些模糊。
自打昨天晚上眼疼开始之后，便持续了一晚上。这点疼痛倒是并没造成什么大麻烦，反倒使他的全部精神随时都能瞬间调动起来，哪怕是碰上魂灵以上的灵使，他的反应能力都丝毫不会逊色。不过这么疼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与楼下舍管打过招呼之后，他走出了宿舍楼。初春的早晨还见不到半丝光亮，除了每隔十米矗立一根的路灯，闪着冰冷的微芒。
穿着两层单衣，他并不觉得很冷，顶多只是凉快而已，这也算是血石之灵体质给他带来的一丝另类的好处吧。
他的体温要比正常人低好多，不断地吸食血石，才能让他的体温暂时保持在正常范围。所以在这寒冷的清晨，周围的温度跟他的体温差不多，他也并不会感到冷。
眼睛虽然不舒服，但并不影响视力。他在黑暗中顺畅的前行，几分钟后来到一处类似于花园的地方。这里不大，花草的枯枝却很多，甚至有几枝植株已经抽出了新芽，给这里添缀了点点的翠绿。
这里是学校内不多的几处为学生谈恋爱专门提供的“风雅”场所之一。他之所以选择来这儿，是因为这大早上的这么冷，不会有人出来秀恩爱，打扰到他特殊的修炼。应该没人吧。
他走进去，发现竟然还真有人，不过不是学生，而是一个老伯。
老伯凝神静气，稳稳地坐在花园中心的石座上，左手提一只毛笔，在石案上笔走龙蛇。
白珵轩走近前，安静地站在旁边，看他纸上的字：
“魇瞳三观，一观堕、二观心、三观无常。”
“小后生，这么黑，你看得清？”
白珵轩笑着朝他躬身。
“抱歉打扰到前辈了，晚辈只是习惯了早起修炼，所以视力较一般人来说要好上一些，便能看清前辈的书法。”
老伯搁下笔，拂手收起了石案上的纸张。
“像你这种出身贵族还能知刻苦的后生不多啊。”
“前辈说笑了，晚辈哪里算得上是贵族，命遇贵人罢了。”
老伯抬起头，尽管是在黑暗中，仍然能很清楚地看到他熠熠闪光的双眸，就好似浓雾中的明灯。
对上他的目光，白珵轩不禁愣住了，眼睛的疼痛竟在渐渐消失。
“不论出身如何、际遇如何，那都是你的命数。如果你注定是强者，那么没有人能将你拉进地狱，如果你注定要入魔，那么你的善恶，便与这世界再也无关。”
听了老伯的话，白珵轩思考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完全理解，便起身道：
“请前辈明示。”
老伯站起来，手中握着毛笔与纸，摇头道：
“没什么好明示的，我就是个糟老头子罢了，不是你说的什么前辈，也值不上你如此尊敬。不过，小后生，你是不是眼睛不舒服啊？”
白珵轩觉得自己找倒了关键所在，赶忙点头道：
“既然是长者，便要尊称前辈，又岂能不尊敬。”
“唉，年龄大小并不能决定能力高低与身份谦卑，还是要靠作为。这世界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也没大人说的那么复杂，这三观，你自己慢慢悟吧，你的路，还很长呐。”
老伯握着纸笔，双手背在身后，叹着气自顾自地向外走。
“至于你那眼……疼就多注意休息，你那是用眼过度加睡眠不够导致的，记得去医务室买瓶眼药水滴滴，多注意用眼卫生，小小年纪就戴上眼镜可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