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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小年。
刘虞夫妇在这之前选好了一个日子,大张旗鼓地登门向蔡府提了亲。由于两个孩子没有意见,两家又门当户对,这婚约自然是很快就定了下来。
话说小年自古以来在中国各地风俗习惯不尽相同,就连日子也不是同一天。
在市坊民俗之中,小年有“官三民四船五”的说法。也就是说,官家的小年是腊月二十三,百姓家的是腊月二十四,而水上人家则是腊月二十五。
北方历来属于中国的政治中心,受官气影响较重,因此小年多在腊月二十三;相反,南方远离政治中心,小年便为腊月二十四;而沿湖、海的居民,则保留了船家的传统,小年定在腊月二十五。
刘和如今身在洛阳,过得是北方的小年,农历腊月二十三。从这天开始,北方的年就算是正式地拉开帷幕了。
如今的大汉,处于暴风雨前的宁静,作为大汉京都和世界第一大都市的洛阳城,每天都会灯火阑珊,热闹非凡。
洛阳城的大街上人来人往,不管是平民还是富贵人家,都乐不此彼地流连在各家商肆集铺之间,在嘈杂的讨价还价声和小孩的哭闹声中,家家户户都在忙着准备过年的年货。
刘和作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官n代,自然用不着他去操心购买年货的事情,早有管家带着下人们把过年的年货给大车小车拉回来准备好了。甚至连往常年前都会急上急下的黄忠、李丰几家人,今年也出奇的安静,因为他们的年货也早早的被刘和这个小主给安排好了。
黄忠、李丰几家是闲了下来,但是刘和和黄叙两个小家伙倒是一点也没闲的住。刘和作为刘宗正的独子、卢植和王越的学生以及朝廷的议郎,这会儿正在自己的东院大厅里忙的不可开交。
看着迎来送往的、认识的不认识的大小官员、远近亲戚和当地富贾,刘和一张脸早已经笑得麻木了。而黄叙带领着院里的几个小厮,来来回回地指挥着他们安置归整成箱的、不知道装了什么的礼物,俨然当起了东府管家的差事。
刘虞为官清正廉洁,虽身居高位,但向来不接受下属和亲戚们的送礼。在平常的日子里,下属和亲戚们碍于刘虞的名声不敢送。但是现在年关将近,全国上下一派喜气洋洋,上至百官下至百姓都在忙着互相送礼,所以这就成了一众人等讨好刘虞的最佳时机。
当然了,刘和为什么这么多的礼来礼往,一方面和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声名鹊起有关系,另一方面也有很大一部分沾了刘虞光的缘故。
如果只是收收礼也没那么辛苦,但是据管家刘能所说,这年前的礼都是关系礼,年后的礼则成了人情礼。所以在过年之前,刘和不仅要和洛阳里走的亲近的官员、大儒走礼,还要把自己给汉灵帝刘宏准备的摆钟给献出去。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刘和不是忙着收礼,就是忙着给一众老师、大儒、高官、权臣送礼。终于在腊月二十七这天,刘和把该送的礼给送了出去。
只是除了上边所提到的几类人之外,刘和还给一个暂时还没有什么权势的小黄门蹇硕,专程送去了一份价值不菲的大礼。
蹇硕接到刘和的送礼后显得非常的吃惊。因为据他所知,刘和来宫里没有给张让、赵忠他们十二个中常侍送礼,却偏偏给他一个小黄门送了一份这么重的礼物。
在宫中等级制度森严,一级压迫一级的现象非常严重。蹇硕处在当前小黄门这个位置,经常受到他们十二个中常侍的压迫,在他们面前可以说是一点尊严都拾不起来。
但是来自汉室宗亲子弟的刘和对他如此看重,让他重新感受到了几乎要遗忘掉的自尊心,不禁在心中暗暗发誓,今后一定找机会好好报答刘和的知遇之恩。
腊月二十八日。
早晨,刘和在锻炼结束之后,急匆匆的在青菱、明月两人的服侍下整理好自己的衣装,唤上早已准备停当的黄叙,带上调试了一个多月的摆钟,两人乘坐马车一路朝皇宫赶去。
由于是年终岁尾,前往皇宫送礼的各地官员和富商一路上络绎不绝。很多人并没有通关文牒,所以刘和他们到达朱雀门时,看到被堵在门口接受盘查的车辆非常之多,足足排开了有数里地。
幸好,刘和在之前面见刘宏时被赐予了一枚通关玉牌。这枚通关玉牌是当时汉灵帝为了方便刘和写了好诗传阅给他专用的,只是这多半年了刘和一次也没有去过,倒是在这时派上了一次用场。
黄叙坐在马车的车辕上,赶着两匹高头大马在队伍中不停地穿插前进,不多时便挤到了队伍的最前边。朱雀门的守卫看到马车内伸出来的一枚通关玉牌,连车内何人何物都没有检查,就给刘和一行人给放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