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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啊,记忆中男人黑色的短发几近褪色,苍白的枯发下,那张病态的脸带着丑陋的微笑。
他的左脸几乎被毁,僵硬的肌肉甚至没办法让主人的嘴角拉出浅浅的弧度。粗大的筋脉好像要冲破皮肤,他们遒劲地鼓起,占满了整个左脸脸颊。
“不是的,凛。”
似乎是尴尬于现在的气氛,男人不安地歪着嘴朝凛笑着。嘶哑的声带不断震动,每说一句话,都要停下来轻轻喘上一口气。
尽管身体已像肺癌晚期的病人一般虚弱不堪,他的语气与动作,却依然温柔。
无论怎么变化,只有这种骨子里的亲和,才是自己的雁夜叔叔。
或许是旧主残存的灵魂作祟,或许是两人长久的相识,凛对此时的间桐雁夜产生了同情。
“雁夜叔叔。”
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凛任由自己头也不抬地看着地面。她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面对这个男人,一腔热血的投身于圣杯战争,只为了给自己挚爱与挚爱的女儿们幸福。
为什么要对他们这么好呢?就连远坂时臣,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会为他们付出这么多啊!
她该用什么样的表情看他的脸,悲戚的?满怀希望的?给他以一切未曾变化的错觉?
她做不到。
要知道,她想要保护远坂家的计划,就是从抢过间桐雁夜的一切入手啊!
要抢夺圣杯战争中最熟悉的master的魔力储备,令咒,英灵,得到参战的资格!
她要将间桐雁夜苟延残喘的最后意义彻底剥夺,而他却在此时仍旧义无反顾地守护着自己与母亲。
“凛,我吓到你了吗?”
小心翼翼地蹲下身体,雁夜抬起仅剩的一只好手,想要摸摸眼前女孩的肩膀。可手抬在半空,却又迟迟不敢放下。
自己的身体已经变成了这副样子,每日几乎都要被那肮脏的虫子凌虐至极,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间桐雁夜了,此时的他,只是一个用身体储藏魔力臭水的容器,泛着蛆的血液是他一切魔力的来源,他甚至不能自诩为魔术师,尽管他曾经无比排斥这个词。
不被人类接纳,也不被魔术师认可。
和水沟里的朝生暮死的蛆虫一样低贱的生物,就是此时的自己啊。
他有什么资格触碰眼前的女孩,她是那么……
——那么干净。
想着这些形容自己低贱无能的词句,雁夜哑言失笑。
“呐,凛,这就是名为间桐的魔法。要奉上肉体、腐蚀生命……只有以此为代价才是至极的魔道。”
男人重新拉回帽子,将自己骇人的脸藏了起来。
“不过安心吧,我会保护好樱的”,他打消想要揽住女孩打听葵情况的念头,漠然地站起,“绝对不会让樱受到伤害,哪怕给圣杯献上生命,也会保证给樱一个未来”。
“樱。”
凛回想起了那个短发的女孩,她总是静静的,和葵的性格那么相似。从小便是贤妻良母的好女孩,和自己不同,她太争强好胜了,就连父亲,都因为她浮躁的脾性而从未认可过自己的天赋。
“嗯,樱”,雁夜的话里带着久违的精神,“等我拿到圣杯,凛就可以和樱,还有葵,一起幸福的生活”。
“放心吧,凛,我不会输给任何人的。”
凛看到他的右手握成了拳头,带着微微的颤抖。
——间桐雁夜。
你真傻。
她并不看好他的未来,或许是自己穿越前记忆里的印象,对这次圣杯战争的玩法心有余悸,又或许是因眼前这个男人蚍蜉撼树的自负而感到凄凉。
没有错了,就是今晚子夜,这个男人就会拼上性命召唤出狂战士。
没有强大的魔力储存,也不曾拥有间桐家给予的魔术礼装,单凭他单薄的身体,如何能够负担起berserker强大的耗魔性。
让这样的男人驾驭berserker,简直是对狂战士职介的浪费。
所以凛才会在最开始,就把夺取的目标放在间桐雁夜身上。
她是他欲望中最接近的人,是他未来理想的寄托。只要能够成为间桐雁夜活着的另一个期待,那么远坂凛就有自信得到间桐雁夜的信任,从背后将他杀死,得到他的令咒。
——就像言峰绮礼对远坂时臣做的那样。
她太弱小了,堂堂正正的参战对她来说,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