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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但莫天在听到‘孤儿’这个词时,身体猛地一颤,或许,这就能解释当初自己为什么宁可拼地吐血昏迷也要去救他了,仅仅就因为‘孤儿’这两个字也就够了!与此同时,莫封、莫尘看着少年的眼神也已经开始有些在意了。
“俺不知道俺从哪儿来,俺也不知道俺的亲娘是谁,听俺们村里人说,俺是俺娘在一个石头窝里边捡到的,捡到的时候浑身都冻僵了,就剩一口气吊着了,俺娘把俺捡了回去,又是给俺喂汤,又是在俺浑身上下搓的,还用被子捂着,用被子捂了好久,俺才又活了过来,俺娘是村子里最漂亮的女人,不仅人长得好看,声音也好听,为人老实善良,人缘也好。但俺娘也是个寡妇,没有儿女,就把俺捡了回去当儿子。俺娘对俺可好了,俺身量子比别人大,一顿能吃好多东西,俺娘就到处跑着给俺找吃的,俺越长越大,饭量也就越大,一顿吃的也是越多。俺娘不忍心让俺就这么饿着,就挨家挨户的给俺借东西吃,时间长了,也没多少人肯借了,毕竟村子里穷,不仅是紫莫帝国的边境,也是整个混元大陆的最外围,也只能靠山吃山。每家每户也都没有那么多吃的,都是只够自家人而已,之前肯借出来,还是因为俺娘之前在村子里人缘不错的原因。
俺们村子里穷,俺娘是个寡妇也肯定也更穷,没多久,家里面连吃的都没了,村子里的人也都不太愿意借东西给俺们吃了,大家也都开始劝俺娘把俺给扔了,一个寡妇满能顾住自己,但是再多个俺这么能吃的小子,谁也养活不住啊!俺娘不肯,只是笑了笑说:“他是俺儿子,俺就这么个儿子”。
之后,俺娘就去山上挖野菜,摘山果,俺娘怕俺吃不饱,自己就不舍得吃,直到有一次,那年俺六岁,俺娘又一次出去找吃的,俺等了好久都没有回来,直到晚上,隔壁的王奶奶喊俺过去,说找到俺娘了。
俺过去的时候,就看见俺娘脸色很苍白,听村长爷爷说,俺娘是饿晕在山上,后来被村子里的人发现,才给背了回来。王奶奶一直在俺娘身边坐着,有人拿进来了一碗粥,王奶奶接过去喂俺娘,手刚摸到俺娘的身体,王奶奶惊呼了一声,俺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王奶奶已经一把掀开了俺娘的衣服……”说到这里,少年的眼里充满了哀伤,豆大的泪珠从脸上滑落。
“俺……俺看见俺娘的身体已经瘦的不成人样了,他衣服里塞得是满满的破布条子,她每次都说她吃过啦,她吃饱了,可俺才明白,俺娘根本就没吃,饿瘦了,他怕俺看出来就……。”少年突然放声大哭了起来。
“俺娘醒来之后,俺跟俺娘说,要不把俺丢了吧!这样,俺娘也就能吃饱了!俺娘没说话,俺娘哭了,那是俺第一次看俺娘哭。俺娘狠狠地打了俺一巴掌,之后抱住俺使劲地哭,这也是俺娘第一次打了俺,俺以前不知道为啥,俺现在知道了,是因为俺娘不舍得俺!”少年此时已经虎泪俱下。
“那次以后,俺每次吃饭都会吃少很多,俺想让俺娘也多吃点。”少年擦了把泪继续说道。
“俺依旧每次都不敢吃饱,但俺每次少吃一点,俺娘吃的就多一点,看着俺娘吃,俺就高兴,虽然经常半夜饿得睡不着觉,俺也高兴。”
“但是,就在俺十岁那年,俺娘出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此时,少年的脸上全是愤怒。
“乡亲们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知道后来,乡亲们差不多都放弃了,劝俺不要再找了,怕是被狼叼走了!俺不相信,俺就是不相信,俺一定要找,于是,俺就天天呆在山上,一块一块的翻,一寸一寸的找,整整两个月,还是没有找到,俺想啊,是不是俺娘回家了,俺才找不到,所以,俺回家了,在家待了半个月,还是没有。后来,俺就在想,是不是俺娘在山上迷路了,或者是摔倒了,受了什么伤躲在什么地方回不来了,俺就一直找啊找……”
说到这里,所有人看向少年的眼光已经满是同情,一种,对弱者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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