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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主姓圣,认识的人称呼他圣伯。那天手中被朵蝉悄悄塞了药瓶,立即捏入掌心,不敢细看。旁人不知药丸的存在,才不会心生歹意,出手抢夺。
不得不说,朵蝉泰山北斗,做事还细心谨慎,能替一介凡人考虑,的确人美心慈,表里如一。
圣伯收拾了摊担,一瘸一拐地往家里赶。去年,儿子儿媳上山采药,一去不回,杳无音信,家中徒留娃孙孤老。
圣伯打算,拼了老命也要把孙子拉扯到五岁,到时便可往门派里送,自己则往山上野兽肚子里钻,寻儿子儿媳去。
凡人住得偏远,就着山结茅。圣伯好不容易到家,推开门扉,便见三岁孙儿闭目仰躺在草铺上,瘦骨伶仃,肤发灰黄。
往小儿口中渡了些水,圣伯拧开瓷瓶,倒出一粒药丸,那药丸指甲盖般大小,没有香气,亦无光晕,普普通通。圣伯有些失望,但还是放入孙儿口中。
他捧着草铺上纤弱的小手,回想孙儿蹒跚学步,咿呀学语,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景象,潸然泪下。
“瑾玢吾孙,汝要快些好起来,圣家仅余汝一根独苗了,那位仙子说过,药能治百病……”圣伯等了会儿,没见有醒转迹象,又道:“天色尚早,爷爷再釆药去,还得请个医来,再看套子里有逮住山鸡没,好给你补身子。”
圣伯蹒跚而去,铺上小儿缓缓睁开眼睛,缓缓坐直瘦小的身体,又缓缓伸手取出口中药丸。他用十分稚嫩的声音说道:“固本还阳丹!爷爷好本事,亏你药送来得晚些。”
小人儿狠声叹气,说道:“落日神弓真不愧为天下第一杀器。董媸妍,你毁我肉身,囚我魂灵二十万载,自己又能得什么好。此次若非渡厄神杖苏醒来助,传魂机会都不得。”
他环顾四周又道:“才数十万年,我圣族便败落凋零至此,仅剩的一根独苗,险之又险,找不到血脉后人授魂,我便真叫陨落了。”
小人儿似有些累了,重新躺下,仍喃喃自语道:“天不亡我,吾必自珍,爷爷叫我瑾玢,
‘瑾’是指‘美玉、美德’;
‘玢’的意思指‘分开的玉’;
‘瑾玢’合在一起便是:‘美玉破碎,德行有缺’之意。
端的好名字,真的与我很配。圣瑾玢便是我,我便是魔,我魔帅又回来了。”
想起自己的小身板,又说道:“本帅现下不够耀眼,给你们二十年时间逍遥快活。且行且珍惜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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