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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言和钟赫并没有意识到唐靖轻微的变化,依旧谈着彼此的经历。
“乐言,关于紫尘统领你还知道更多吗?”钟赫想知道自己到底会过着怎样的门徒生活。
“我刚才就说了,这个谜底只能靠你自己解开了。紫尘统领是四大统领中唯一的一位女性,同时也是最神秘的。贵为四大统领之首,却没有被列入天地榜,而且也没有自己的势力。金风统领和青鸾统领分别掌控着一半的黑甲军,白露统领掌管黑甲精骑,唯独紫尘统领,一切都是迷。”乐言说的是实话,虽然他从小就开始了解江湖事,却从未听过关于紫尘的半点事迹。
“好了,我要回去了,回去想想如何藏刀。”钟赫准备和两位朋友告别。
“不过说实话,你为什么对这道锈刀如此执着呢?”乐言很不理解。
“因为它叫——锁清秋。”
玄武对门徒的管理并不如军队一样,完全机械地训练会扼杀他们的天分,所以这些门徒有着足够的自由。
玄武镇的西面就是大海,沿海最出名的就是观海楼了,不过成为门徒之后,钟赫就再没去过观海楼,毕竟那么奢侈的地方不适合他这样来自大山里的孩子。
但是钟赫还是喜欢这片海,这是他在大扬山里看不到的。钟赫喜欢在最大的一块礁石上坐着,就这样看着海,想些东西或者什么都不想,很惬意。
不过此刻,钟赫并不惬意,他陷入了沉思,藏刀,这个命题的确很伤脑筋,虽然锁清秋只是一把短刀,但要不让紫尘统领发现,谈何容易。
钟赫总感觉,紫尘能轻松地把他看透。
现在是正是黎明时分,离去训练场大概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可钟赫还是丝毫没有头绪。
黎明时刻的大海并不平静,潮起潮落,似乎下一秒,整个海岸都会被吞噬,钟赫闭上了眼睛,他感觉一次次地冲击仿佛大海的呼吸,激情却悠长,暴力却淡定,似乎永远找不到停滞的那一天。
“这个节奏……很舒服。”不自觉的,钟赫的呼吸也跟面前的大海融为一体,“这种感觉,好熟悉啊。”
钟赫灵台一片清明,他记起了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大扬山顶,铁匠师父临走前带他感悟的那套心法,没错,就是这种感觉!
锁清秋突然从钟赫的腰间飘起,猛地落入了大海,钟赫却没有急着站起来,去抓住它,这一刻,大海仿佛和钟赫是一体的,锁清秋依然离自己如此之近!
紫尘很早就来到了训练场,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只是想到这里然后早点看到这个孩子,虽然她很清楚,这个孩子即将面对的,是怎样的训练和使命,她更清楚,也许这个孩子在玄武根本熬不了多久。
可是她还是来到了这里,她不断回忆着那个孩子发出冰刀的那一幕,那眼神是如此的熟悉,倔强,任性,还有纯净,足以扫清她心底污浊的纯净。
“我要用刀!”
紫尘笑了笑,真的,还只是个孩子,只是这个孩子的未来也会如同那个人一样吗?
紫尘感觉心猛地抽搐了一下。
他迟到了,要知道那个人是从来不会迟到的。
“你迟到了。”紫尘的声音低沉得让人绝望。
可站在训练场上的钟赫却笑得如阳光般灿烂,“紫尘统领,我会证明我的迟到的值得的。”
“迟到是不可原谅的错误。我想看看你如何证明?”如果钟赫给不出她想要的答案,她一定会出手,而且毫不留情。
“紫尘统领,我的刀呢?”钟赫紧紧地盯着紫尘,淡淡地吐出了一句。
一瞬间,紫尘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意外,她没有感觉刀的气息,她面对的这个孩子身上没有丝毫的杀气。
只要身上带有兵器,兵器本身就会散发出杀气,这种气息是很难掩盖的,可是眼前的这个孩子……难以置信,要做到这点,就必须拥有通灵的神器,并且神器认准拥有者就是自己的主人。
神器已然难求,更何况要做到人器心灵相通,难道这个孩子真的已经表现出了让神器折服的潜质了吗?
紫尘自嘲似的摇了摇头,也许根本是自己想多了,自己总是希望在这个孩子身上找到属于那个人童年时的影子。
紫尘并不自知,但这却是她第一次在钟赫面前露出笑容,钟赫一下呆住了,这份美丽是他没有遇到过的,就连一直陪伴他成长的小兰姐,也没能如此撼动他幼小的心灵。
紫尘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了,“我说的带刀靠近我,却不让我发觉刀的存在,可你却并没有带刀。”
钟赫看了看紫尘,缓缓伸出了右手,锁清秋,赫然在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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