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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49
大脑嗡嗡一片，可笑的是周围一切杂音都听不见，唯独那一声声勾人的祈求声听得清清楚楚。
“王先生，我难受……”
“我就说了你会求我。”
王源呆愣在那里，安静许久之后终于开始了轻微的颤抖，愈来愈烈。爆发似的拎起手边的木板凳，重重地砸向电视。
一瞬间，屋子重归安静，屏幕破裂，一片漆黑。坐在床上的男人轻蔑地笑着，王源此刻粗重急促的呼吸声似乎都成了他耳中的天籁之音。
“如果你有心情的话，继续……嘶……”仅仅是感觉有阵风过来，右脸就一阵酸痛。
男人像是终于严肃起来，无视王源刚刚的攻击，看待小孩子一样。站直身子，挡在王源面前。
一个是愤恨的眼神，一个是看好戏的眼神。
“你以为你打得过我？”男人歪头低语，及时抬起的手一下子抓住了王源再度袭来的拳头。
“疼吗？！”
“啊！”王源一下子站不住了脚，脸色也一下变得苍白。刚刚被膝弯重击了腹部，猝不及防，浑身的怒气刹那间变成了疼痛。
王源身子躬着，努力不让自己看上去那么弱那么狼狈。眼神也渐渐变得更凶狠。多想起身给他重重一击，可惜疼痛让这身子一动都不能动。
“你个卑鄙小人……啊！”这次彻底跪在地上，身上最柔软的部位被重击两次，但凡是个人也难以忍受，何况自己此刻势单力薄，说是手无缚鸡之力太过，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别以为我是你男人，我才不会管你的痛痒。我只需要泄愤。”
男人拽着王源，一把推到床上，自己却不急着欺身上前，反而好笑地看着王源自己一个人，颤抖着撑起来，又无力地倒下去。看他满眼愤怒，又没有劲说出一句话。
刚刚那两下子可是用了全力，他撑得住才怪。
王源像是热锅上翻着身的鱼，死死挣扎，最终还是全身麻痹着趴在床上冒冷汗。
怎么就这样了呢，飞来横祸。
耳边响起解开皮带扣的声音，王源抓着床单的手紧了又紧。
可是，戏剧性的是，总会有人在合适时间上演英雄救美的戏码。
只是这次，王源的英雄，是陈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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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滚开！”
陈皓然破门而入，一脚踹向已经压在王源身上的男人。
陈皓然进门的时候衣衫有些皱乱，再加上愤怒的表情，整个人看上去多了一种阴冷的气息。
被愤怒冲昏头脑，陈皓然来不及去安慰王源，抓起趴在地上的男人，却在看到他的脸时怔住。这个人，如果没有记错，在自己曾去王氏公司找王俊凯谈工作时见过。那时候看到他是在一楼大厅，没当回事，就听见他对着前台的服务小姐大声嚷嚷，说要见王总，后来还是被保安带出去了。
没想到，这样一个平凡的人都要来绑架王源，都敢来打王源的主意！为什么！
对着他的脸用力挥去，陈皓然也不知道自己竟有这么大力气，把他打得趴在地上难以动。
拨打了110，却在还没挂断电话时听到了身后东西碎裂的声音，闻声看去。
仿佛看到的这人不是王源。
他一脸怒气，竟然都没去管那被撕得露出半个背和肩头的毛衣，还有后背上浅红色的吻痕。就像疯了一样，用手里的板凳一下下把电视屏幕砸得粉碎。
“源源！”陈皓然跑过去得很及时，把脱力歪倒的王源接到怀里。看他突然像没魂了一样，万箭穿心般，担忧，疼痛。
王源什么话也不说，怒气没了，灵气也没了。慢慢抬眼看了看粉碎的电视，如释重负般闭上眼镜，不管这是谁的怀抱，反正已经意识混乱。
“源源，到底他对你做了什么？”
“没事了，你别怕。”
“源源，源源……”
屋外警笛声响起，身着制服的警员一一走进屋内。铐走了绑架王源的男人，顺便请走了王源和陈皓然，希望他们配合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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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傍晚了，警局空荡荡的。无论警员问什么，王源都没有回答。与其说这是不愿意，坐在王源旁边的陈皓然更相信王源是在等待，等待那个有资格听他说的男人出现。
无奈之下，陈皓然就陪着王源到一边的长椅上休息。
坐在冰冷的长椅上，王源还在失神。
怎么会有那样的东西存在呢？自以为过着平稳的日子，其实那些自己不愿意回忆的往事早就不遗余漏地暴露在别人眼里了。
那种样子，被人日日看着。
那时的自己，懦弱，没有尊严，迷失理智地向人索爱，不知廉耻地求饶。对象是王俊凯，又让人气不起来，毕竟已经是过往，于是心里很堵，像是快喷发的火山。
手机铃声响起，王源摸向口袋，愣了一会儿，按下接听。一旁的陈皓然一直凝视着王源，可王源，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过他一眼。
“喂……”
“怎么那么晚才接，还这语气，吃饭呢？”
王俊凯有磁性的声音传入王源的耳朵，一时间让他忘了那些不愉快，以及身边的这个禁忌，陈皓然。
“……没有。”
“你怎么了？”
王俊凯语气突然变得严肃，因为王源有气无力的回答，太过敏感的他听出了端倪。
“我在警局。”电话挂断，王源不知道为什么要抛下这样一个信息就挂断。也许，是相信王俊凯有能力了解到今天发生的一切，又或许，是为了和那段视频的制造者赌气。
陈皓然要送王源回家，要给他热水喝，而王源则是尽量和他坐远点。
因为，王俊凯快来了。
脚步声响起，王源猛的抬头，看到来人是警员而不是他，眼里闪过一丝失望，然后继续那副失神的模样。
可王源这一系列的小动作小表情全部都落到了陈皓然眼里，看得他心里酸酸的，又没法说什么。
直白点说，现在自己给王源的千百句安慰，应该还没有王俊凯往这儿一站什么也不说有用。
这就是心里的差距吧。
警员走近王源和陈皓然，王源也无意间看了看他。可当视线落在他手上的那张光盘时，瞳孔骤得紧缩。
“你好陈先生，这是在案发现场找到的光盘。我想……应该还给你们。”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王源，那情感很复杂，不屑，嘲笑，还是兴趣？
陈皓然伸手去接，却被王源一把抢走，打开外壳，拿出光盘，掰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