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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的声响惊醒了睡梦中的齐影岩,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看到蓝忆寒正躺在地上,嘴角一抹鲜艳的血迹在夜晚显得有些鬼魅,口中还不停地喃喃自语。
“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
齐影岩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你……没事吧?”
蓝忆寒没有看他,起身吹起笛子再次朝门外走去……
就这样,一整夜,蓝忆寒都在不断被撞倒地上,再不死心爬起朝门走去,再被撞倒,再起身……
齐影岩起初还很担心,劝他不要伤到自己,但蓝忆寒根本不听,就跟个疯子一样不断重试相同的动作。
“疯了……”齐影岩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到蓝忆寒原本睡觉的木板床上躺下,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传来了打呼的声音。
第二日清晨。
齐影岩被蓝忆寒的叫骂声吵醒了。
“死娃娃脸,你给老子滚出来!有种单挑啊!”
“叫你嚣张,等我告诉我师父,看他怎么收拾你!”
“看来病得不轻啊。”齐影岩耸了耸肩,翻个身接着睡,耳朵自动忽略掉蓝忆寒不断搞出的所有动静。
……
“你给我出来……封了我的幽灵术……又设个破屏障……老子……老子……破了一夜都没破开……”
“咚……”
身后传来一声后脑勺着地的闷响,齐影岩一脸烦躁地起身走到某人身旁,用脚踢了踢已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蓝忆寒。
“喂,你没死吧?别死这儿啊,不然我多晦气啊!”
地上的人仍然保持原状。
门“唰”地开了,走进来一位手捧饭盒的年轻男孩,男孩将饭盒里的饭菜端了出来。
“快点吃,吃完我带走。”男孩语气并不客气,带着不耐烦地催促。
“谢谢你啊。”齐影岩也不在意,拿起筷子,从男孩手中抢过饭碗大口大口划了起来。
男孩放好碗筷后走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蓝忆寒身旁,从袖中拿出一只白玉瓶子,倒出了一粒绿色药丸,放入蓝忆寒的口中。
“你干什么?”刚刚还躺在地上装尸的某人忽然起身一把扼住那年轻男孩的脖子,厉声质问,“你刚刚想给我喂什么?”
男孩被掐得喘不过气来,面色惨白:“是……是乐玄公子让我给你……制的药……治内伤的……”
蓝忆寒一脸狐疑,夺过男孩手中的药丸研究起来。
“是治你内伤的药,我亲手制的,还能有问题?”男孩对于蓝忆寒脸上的怀疑很不满。
“有没有问题可不是你说了算。”蓝忆寒冷哼了一声,将药扔到齐影岩手中:“你家不是医术仙国吗,帮我验验真假。”
“啊?”齐影岩拿着那颗药丸,有些不知所措。验药?他压根对医术一窍不通,怎么验啊?
“要是假的,本将军就用刀子把你这张比女人还美的脸划上一百刀,再把你四肢斩断剁成肉泥,头和身体丢出去喂狗……”蓝忆寒揪着那男孩的衣领恶言相告道。
“是真的!”
起初还在纠结的齐影岩闻声后吓得身体抖了抖,随后一脸坚定地回答道。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害死人家一条命。至于蓝忆寒嘛,他始终相信“祸害遗千年”是个真理。
“真的?”蓝忆寒疑惑地看着他,“那你抖什么?”
“啊?哦,我这人从小就有个毛病,一见到制得特别好的药就会身体抖一下。这位小公子的药制的实在太精妙了,简直是医仙转世啊。”齐影岩一本正经地瞎扯着,接着又对蓝忆寒说道,“蓝将军你还是赶快服下吧。”
蓝忆寒思考了片刻,终于吞下药丸,同时放开了那名年轻男孩。脱离束缚的男孩立刻起身准备离开这块是非之地。
蓝忆寒伸手拦住了他:“那娃娃脸在哪?快叫他来见我。”
“我不知道,乐玄公子经常不在宫内,我根本不可能知道他在哪儿啊。”
“是吗?”蓝忆寒抢过男孩手中的药瓶捏碎,持着其中一块碎瓷片贴近男孩白皙的脸颊,威胁道,“长这么漂亮,应该是个头牌吧,要是本将军把你的脸划花了再让你回去,我就不信以你们宫主的性格会不来找我算账。”说着,用那块碎片在男孩脸上轻轻一划,那张吹弹可破的面颊上瞬间就出现了一条细长的“红线”。
“不……要……”那男孩不过才十一二岁的样子,显然被蓝忆寒的咄咄逼人吓到了,浑身颤抖,一双含泪的双眼楚楚动人。
蓝忆寒见状一脸嫌恶道:“别用你对嫖客的那套本事对付我,老子对男的没兴趣。说,那娃娃脸在哪儿?”
“我……我真的不知道……”男孩的声音开始有了哭腔,忽然想到了什么,“曲……曲公子,乐玄公子经常去曲公子那儿,他一定知道,我……我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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