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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花左眼眸缓缓闭起，半响才睁开，声音突然变的嘶哑。
“她不是我钦慕之人，她是我姐姐。”
“什么？”
一水赫然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小时候很是照顾我，对我很好……”
凤花左不急不缓的语气让人听不出任何的情绪，一水的心里竟然也没了底。
“你是太常大人之子？”
看着她震惊的脸，凤花左淡然一笑，吐出三个字，“算是吧！”
只是三个字，却包含了他二十来年的千思万绪，千言万语。
一水只听说太常大人有三个女儿和一位公子，但那位公子在大楚就了职，根本不可能是他，所以只有一个可能，他，是太常大人的私生子，一个不得宠的私生子……
“这些年你一定过得很辛苦吧！”
一水抬眸看着他，眸子里多了一丝温度。
凤花左苦笑一下，“当时觉得是很苦，也好恨！后来慢慢的就不觉得了……”
“湘妃她……”
一水脸上浮出歉意，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凤花左长叹了口气，缓缓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就算没有你，也会有其他人。毕竟，是她乱了身份先……”
“对不起……”
凤花左踱步走过去坐下，顺手倒了杯酒，仰头一饮而尽，不知是呛得还是怎么，剧烈的咳了起来。
一水蹙眉看着他，“你没事吧？”
凤花左慢慢止住了咳，脸色竟比刚才白了几分。
他无所谓的摆摆手，示意他无事。
一水才放下心来，“你若身体不适，还是少喝些酒罢！”
凤花左抬眸看着她带着几许担忧的脸，嘴角微微上扬，“那日你弹《相思苦》，可是早有了钦慕之人？”
一水手一僵，脸上印上落寞的神色，“以前有过，现在不曾有了。”
凤花左自嘲的一笑，“那他一定很幸福吧！”
一水无所谓的摊摊手，“谁知道呢！”
凤花左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转头看着即将落下去的夕阳，没有言语。
一水轻轻的扣了扣桌面，正色的看着他，低声道：“你是什么时候想要帮我的？”
凤花左复倒了杯酒，端在手里，并未饮下，似在思考她的问题。
“当你说有些东西是不用给，它本身就融在你的血液里的时候。或许，比这更早……”
一水顿了顿，笑了笑，但眉又慢慢皱起，“听说你答应给刁缘木五十万黄金，今天是最后期限？你该怎么办？”
“他想要，自然就给他。”
凤花左不紧不慢的押了口酒道。
“你！”
一水豁然起身，竖起眉看着他。
凤花左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噗”的笑了起来，“所以，你不信我？”
一水挑了挑眉，这才发现他在逗她，悻悻的又坐了回去，“五十万黄金可是大数目，对这场战争起着决定性作用，我怎能不急！”
凤花左则眯了眯眼，“我是答应他给他这五十万黄金，但能不能到他手里，就得看他的本事了！”
一水心微微一跳，看他运筹帷幄的样子，悄悄放了心下来。
“可是你交不了差，他岂不是要寻你麻烦？”
凤花左则一脸云淡风轻，并没有说话。或许，一水并未发现藏在他眉宇间的一丝哀伤罢！
凤花左又开始咳了起来，一水蹙眉道：“时辰也不早了，看你身子不舒服，就早些回去罢！免得着了夜里的风寒！”
凤花左的脸上浮现出异样的惨白，轻轻点点头。轻声道：“我身边全是他的人，所以那日如果我不下重手的话，他是不会信你的……”
一水怔了怔，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谢谢你。”
凤花左低头温和的看了她一眼，转身走至前头，下了亭子。
夜幕已经降临，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孤寂的小道上，谁有没有言语，各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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