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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头倚着墙壁,紧闭着双眼全身僵硬,虽不像之前那样呼吸急促,可现在竟似乎没有呼吸一样平静,这吓坏了我,我又轻轻唤他的名字:“苏弼。”过了很久,连时间都凝滞,我近乎绝望的想着各种可能发生的情景,却再也不敢用火来救他。很久他才缓缓撑开眼睛,眼底却浑浊空洞,用沉重的鼻音发出一声低低的‘嗯’。
“苏弼,对不起,我不应该好奇去碰它的。”看见他回应我,我才安心,心里的自责和愧疚冒着酸味梗在心头。
“你碰了它知道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也好。”从他浑黯的目光中我似乎看到了一点闪烁,他像是在惩罚自己,却从那极端的痛苦中找出一点慰藉,他的话让我不禁疑惑。
刚才我心中的想法?我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意识,强大的欲望占据了我整个思维,更可怕的是有那么一瞬我竟对毁灭那样的向往,这种感觉就好像心中压抑己久的真实的想法忽的一爆发,便一发不可收拾。我不禁一惊,惊慌的看着他,我心里怎么会是这样想的?“苏弼,我······什么是我心中的想法?你是什么意思?”
“欲望!在你善良面具之下的欲望!”他近乎暴怒的用低沉的声音吼了出来,带动了整个身体向前挺,他压低眼睛紧盯着我,我惶恐至极,他突如其来的情绪,想把我当成了另一个人讽刺轻蔑,让我觉得我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低劣,让我心虚。
我不安的向后退着,他的嘴唇翕动着,眉头微皱,想再后悔刚才的冲动。“冀葭,你回去吧,别让朋友担心。”
“不,我不会走的,不会不明不白的走掉!你还没有完全告诉我真想,对吧!告诉我吧,全部都告诉我,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我······是谁。”我抛弃了原来的一切带上行装来到这里,一度激动不已,我不再怀疑和疑惑,不再躲闪,我想了解这里就当满足自己小小的私心,如果我没有疯的话。可是他呢?这里唯一的‘人类’,竟用那样厌恶和极度轻蔑的话语驱赶我,指责我。他口中的那个虚伪善良的人是谁?心中燃着怒火,一下喷向他。
他看着我,眉头紧蹙。知道我盯着他那不断变化着颜色的瞳孔已经开始觉得恐怖的时候,他才出声:“是我的错,我不该······”他似乎在向我认错却又似小孩子似的红了脸低下头,蓦的他抬起头:“你若真的想知道今日,我便带你去寻你想知道的。”
我惊讶的看着他,刚才赶我走不想被我了解得太深,现在却又想全部都告诉我,他的心思如他的眼睛,让人难以捉摸,可既然他愿意说我便也愿意听。看着他身上那样中的伤,我竟有些不忍,提前告诉我怕只是为了安慰我罢了。
“苏弼,你若不愿提前告诉我,我也不着急知道,你身上的伤因我而起,我会照顾你把你的伤养好,你在慢慢告诉我。”
“也好,明天我带你去一处地方。那里,不想这里一样简单,你要有心理准备,在那里,或许你会承受不了。”
“好。既然镜子把我送到这里来我就相信有天意,我来到这里一定有我的使命。苏弼,你放心吧,我时刻准备着。”他这样对我承诺让我万分激动,恢复了以往的活力,举起手不由自主在耳边握成拳,神情一下转为严肃,不只是在什么场合说过的誓言。
“呵。”他弯起嘴角轻笑了一声,转而深深吐出一口气,闭上眼睛像在假寐。不得不说,他笑起来很好看,可却笑得有些不自然。想来也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怕是很久都不曾舒心的笑过吧。
木床旁的桌子上摆着一个十分精致的木盒,里面填着绿色的膏状物,应是他涂伤处用的药,我将这木盒拿起来正想替她涂抹伤口,他却忽然出声:“这是极好的治理伤口的药,是上好的绿凝膏,我不需要它来处理伤疤,这里危险多,你把它带在身边我也安心些。”我疑惑的向他看去,果然,他的伤悉数好了。见我盯着他的胸膛久久不作答,他抬起头补充道“盒底有绿凝膏的制作方法,若你用完了也可在做些。”我举起小盒,借着灯光往下一探,果然有几行小字。我正想细看他却已经下了床站起身往外走去。我急忙盖上木盒的盖子跟在他身后:“苏弼。”收了那样重的伤,却还能坚毅的走着路,丝毫不像受过重伤的人,到底他曾经历过什么,才使他有如此隐忍的气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