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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茉坐在院中，对面的女子饮着手中的酒。她的周身一片寂冷，那是比小姐还要强烈的气场和……孤独。“我的记忆就到这了。”女子放下杯子，“你想知道卫娩的后来吗？”
阿茉沉默片刻，释然。“不了，她救我一命，我还她一命，两清了。”女子垂眸，杯中倒映着她的双眼，无边的空洞。
“我想知道的，是清梨。”
“你后悔吗？”
“不悔。”阿茉顿了顿，“从未悔过。”
“呵，痴子。”女子翻手，手中出现一面镜子，她挥了挥，镜子中印出一个农舍，有个妇人正拿着饲料喂养着牲畜。阿茉看着那个幻影，笑了。这次，是真的释然了。她起身，对女子恭敬地弯了腰，“多谢殿下。”
随后转身离开。
女子收起镜子，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暗处走来一个人，坐在她面前。“多谢殿下。”
“我不喜听一半的故事。”女子看着眼前人。
“是。作为交换，我告诉您后来。”
……
卫娩带着阿茉的尸体回到卫府。她去了一趟祠堂，见了卫母。问出了那个她疑惑许久的问题，“为何对我与妹妹偏心至此？”
卫母看着她，轻声说，“因为你与茵儿降世的那天，主持曾来过府邸。他说，双生子的你们，必有一个会使我卫府走向衰亡。”她从袖中掏出签文，抚摸着，“而使我卫府衰败的方式……是皇命。”
她拿过签文，看着上面的字，笑了。
“我一生执着着，可没想到，却输给了这两个字。怪不得……怪不得父亲他也……”卫娩丢下手中的签文，转身离开。
遗弃的签文上，印着两个字。───凰签。
卫母如此，许烟如此。为了男人，为了夫家，为了……地位。她们都抛弃了她。
卫娩将清梨关入牢中。她还是那般，不言不语。她向她走去，“清梨，阿茉死了。死在了你的刀下，呵，那个护你爱你的阿茉，被你亲手杀死了。”清梨冲上来抓住牢笼，“是你，是你！你早就知道……早就知道，所以，你才带我一起去的，对不对！”卫娩站在她面前，隔着护栏。
“是啊，我给了你选择。可你，放弃了她。怎能只有我一人悲伤？你怎能，如此好好的活着。”卫娩看着她，“我本想杀了你，可是想了想，她定是要你好好活着的。所以，我不会让你死的，你这一生，必要活在愧疚之中。”
卫娩转身，身后清梨的笑声充满疯狂。清梨是会武的，卫娩叫人废除了她的武功，让她一生都留下隐疾。她告诉她阿茉的心愿，为的就是让她活着。哪怕苟延残喘，也要活着。
清梨是太子的人。那日主持的话，被一些人听了去，太子命清梨潜伏在她身边，这才有了那次的相遇。阿茉啊，你可知她背着你做下的一切？许是知晓的。
几个月后，皇帝病重。
卫娩与四皇子联手合谋，造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