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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赫连无畏醒来,见温和铃仍在沉睡,便蹑手蹑脚亲自移开被子下榻,唯恐惊醒梦中佳人,曾有宫娥进殿,被赫连无畏支了出去,走前更提醒任何人不得吵醒温和铃。
辰过一刻,温和铃渐渐睁眼,双眼迷离,似乎还未睡醒,见身旁无人,唤来宫娥蓁蓁,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美人,现在已是辰时,奴婢这就给娘娘梳洗。”赫连无畏留宿听雨堂,蓁蓁未免笑容可掬。
“什么?”温和铃一下惊醒,反应过来,立即骂道:“你这蠢货!我不是让你叫醒我吗?”失了往日淑女仪态,取而代之的是怒不可遏的神情。
虽往常温和铃亦是脾气难以捉摸,但未从未发如此大火,见她如此,一下子慌了神,跪在地上叩首:“回美人,皇上说美人劳累,命我们都不许叨扰美人!”
“皇上说?你什么时候是皇上的人了?再者,皇上在的时候不叫,走后为何不叫,你是存心害我吗?”温和铃对蓁蓁劈头盖脸一顿骂,水桃闻声敢来,见此情形,忙道:“不知蓁蓁因何激怒了美人?”
温和铃不语,一脸怒容望向水桃,平复了一下心情,随即开口:“赶紧给我去准备洗漱。”
“是。”闻声如获大赦,纷纷退下。
时间过于仓促,温和铃仅用一刻钟便梳洗完成,御膳房送来的早膳温和铃看都未看一眼,便直奔慈安宫而去。
今日,是她入宫以来第一次向太后请安,从她入宫起,太后便闭关吃斋念佛,至今已有三月余,传闻皇上长女赫连嘉阳体弱多病,太后为此操碎了心,每年都会闭关三月,替嘉阳公主积点德。
后宫内对太后传言甚少,她不知道这次晚到,等待她的会是什么,一张张慈祥的老者面孔与一张张凶神恶煞老妇面孔从她脑海闪过,令她感到急促不安。
到慈安宫门外,一眼可望穿慈安宫前院,种满花草,没有金砌玉雕,但这种感觉实令她感觉到赏心悦目,沁人心脾,深吸一口气,与蓁蓁同入,侍卫并未阻拦。
至殿外,太监通传,让她进去。
“嫔妾温氏参见太后娘娘,愿太后娘娘长乐未央;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吉祥金安。”入殿内,皇后与太后坐于太师椅,二人正在下棋,蓁蓁侯在殿外,此时殿内只得三人,而虞太后与虞皇后下棋正欢,并未正眼瞧她,她便也照规行礼。
“嬮儿,你若不在仔细点,哀家可又要赢了。”虞太后望着眼前情形,提醒道,而温和铃双膝跪地,恭敬等候发落,可座上两位主子却对她不予理会。
“是。”皇后柔声应道,却不过三招,便败下阵来。
“不玩了不玩了,你总是让着哀家,没意思!”赢了的虞太后竟开始用小孩子心态说话,温和铃倒没有想到。
“母后棋艺精湛,儿媳甘拜下风。若儿媳想赢得母后,还望母后不吝赐教。”皇后见太后如此,会心一笑。
“就你嘴甜,整天跟抹了蜜似得,寐之能娶到你,可当真是他的福分。”太后听闻直乐呵,见她二人其乐融融,相谈甚欢。而此时跪在地上的温和铃,与她旁边的青花缠枝大花瓶无异。
“儿媳不过实话实说罢了,是母后谦虚了。”
太后听闻更笑得合不拢嘴,想起一事,问道:“哀家送给你的送子汤,可有按时喝?”
“那是自然,母后给的,儿媳一餐也不敢落下,只愿早日诞下子嗣,也好尽人妻之责。”皇后回答倒也乖巧,往日在众妃面前实有母仪之范之风,但到了太后跟前,却显得小家碧玉。
“这便好,早日诞下皇子,也可早日册封为太子,这下我桐飞的江山便也后继有人。”太后叹了叹,随即语重心长开口:“你可要抓点紧,毕竟这偌大后宫,除了你,其他人都不做数。”如此一言,倒像是说给温和铃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