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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京兆王殿下。”
“啪。”晶莹透亮的珍珠被重重扔到地上，云白低眸去看，见颗颗粒粒十分饱满的珠串被摔断，四散地撒了一地。
“不成器的东西！”
云白敛眸跪倒在地上，“太皇太后息怒。”
冯氏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头瞧了她一眼，有些无力地吩咐：“你起来吧。”
“他父亲便是个人面兽心的，生出来的儿子竟也如此言行无状，简直丢尽了我皇室的脸面！”
云白听王遇隐约提起过，高宗驾崩后京兆康王一度权势滔天，甚至还打起了寡嫂冯氏的主意，若非冯氏聪慧果决，眼下当朝之人只怕便不会是如今正值年少的小皇帝了。
“既然是黩货之罪，宫中必然有人接应。”冯氏说着看向云白，问：“是谁？”
云白答道：“是出身贺楼氏的典禀大监贺楼琴。”
“她啊……”冯氏想到记忆力少言寡语却向来言辞犀利的女子，嘴角溢出一声冷笑：“贺楼家仗着是百年世族根基深厚，往昔里不少欺上瞒下的事情发生，现如今他贺楼家的女儿竟然也如此糊涂，果然是物以类聚……家学渊源啊。”
云白抿了抿唇，道：“京兆王对典禀大监有些……轻薄之举，借以威胁其为之做事，此事之中，贺楼琴也是受害之人。”
“都顾着跟孤哭委屈，若非是她有缝子可钻，那拓跋太兴又怎么会找到她头上？往昔便仗着有几分姿色在皇帝面前搔首弄姿，孤瞧着也不像是什么好东西！”
贺楼琴在面对孝文帝时态度的确与他人不同，既然连一向精明的冯氏也如此说，那想来便不是自己无端的揣测了。
云白凝了凝神，心下微微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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