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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赵黑犹疑了一下，道：“皇上对内司大人自然很好，但是那种好它，它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好，倒是有点施恩的感觉。”
孝文帝醍醐灌顶，混沌的头脑里一股甘泉冲下，激得他瞬间冷静了下来。
他三岁被立为太子，五岁就当了皇帝，多年来的养尊处优让他习惯了俯视除了冯氏之外的所有人，包括和他感情深厚的云白。
女子都爱慕温柔体贴的男子，他虽然对她有心，却做不到和她平起平坐，云白又如何能毫无保留地将身心都交付给他呢？
此事到底是他的错。
这样思来，孝文帝难免有些愧疚，但转念一想自己和云白之间的身份差别又是止不住的别扭。
他受教于太皇太后冯氏，他的皇祖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告诉过他，放眼整个大魏江山，所有的朝臣和百姓都是他的子民，所有人都应该俯首在他的脚下，从没有人告诉过他该怎么去讨一个女子的欢心。
“呃，皇上您毕竟是皇上，杜内司是内宫官吏，君臣有别，您和杜内司有些上下之别也是应该的。”赵黑见孝文帝脸色不好，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触怒了龙颜，连忙敛着眸亡羊补牢。
孝文帝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抬眸越过门前大的银杏树看向院内高高低低的房屋，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低低地叹了一口气。
夜风缓缓而过，那一声叹息缠绵纠葛，回荡在寂静的空气中。
……
云白依例将信纸一角对准明灭不定的烛火，看着纸张一点一点被火苗吞噬，心中却一时难以平静。
萧鸾的病情好转，但京中的局势到底如何，他却在信中只字未提，这样报喜不报忧的态度反而更让她心生疑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