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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白微微一笑,握着墨条的手停也不停,眼睛却溢出细微的笑意:“皇上自幼在太皇太后膝下长大,如何会不了解太皇太后的心思?如今又装腔作势,来问奴婢做什么?”
孝文帝提起笔,笔尖在奏折上划了一笔又停下,抬起头仔仔细细地瞧了云白半晌,见后者还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不禁失笑,扶额说道:“哪里敢,试问放眼整个内宫,又有谁能比内司大人更了解皇祖母?”
“奴婢是下人,如何能揣测主子心意?”云白含笑睨了孝文帝一眼,指尖稍稍攥紧了些许。
她的皮肤白净,近些看更是嫩得几乎能掐出水来,孝文帝瞧的手痒,手指不受控制地探向云白的脸颊,想要触碰那如美玉一般无暇的肌肤。
云白察觉他的意图,警惕得向后退了一步。
孝文帝的手僵在了原地,显然没有缓过神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云白。
云白跪倒在地上,“奴婢失礼,请皇上赎罪。”
孝文帝怔怔地收回手指,指尖在手心里盘桓一圈,好像是在遗憾什么。
云白猝然抽手,乌黑的墨汁洒了一地,她淡粉色的宫装被侵染成墨色,一点点蔓延开。
“朕……”他低头看了看她衣摆上的印记,口上晦涩难言,唇瓣翕动两下才说:“以前朕碰你时,你从来不会如此的。”
“男女七岁不同席,奴婢已经快要及笄,皇上您也不再是当年的小孩子了。”
孝文帝看了她半晌,始终是面无表情。
云白也乖顺地跪了半晌,不发一语,更不求饶。
时间久了,原本就疲累的腿脚更是酸疼的麻木,她咬了咬牙,始终安然地跪在原地。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孝文帝忽然出声问她:“杜云白,若朕许你为妃,保你一世荣华,你可愿嫁我?”
云白身形一颤,蓦地抬起低垂地头回视他,眼神晦暗。
孝文帝也不急,安静地等她回应。
静默得过分的空气里,云白或轻或重的呼吸似乎都分为分明,她看着孝文帝隽秀的面孔,一字一顿地说道:“古来圣人之学,仁者爱人,男女之道,兼而有之,却从无夺人之妻的道理。还请皇上慎言。”
“呵。”孝文帝一把拉起云白的身子,拂袖将案上笔墨纸砚悉数扫落在地,将她推到在桌案上,有力的身躯压在她的身上,四目相对之际,他的眼冷得吓人。
“杜云白,朕若为君,定当许你为后,许你一世安稳。若你为他人妻,朕必夺之,管什么孔孟之道、礼法情由?人得来了才是真的。”
他的动作突然,云白怔神见他却已松了手,含笑拍拍他方才觊觎许久的脸:“朕既要做仁君,便也只要做臣子百姓眼中的仁君。在自己喜欢的女子面前,充什么学士贤君膈应人?!”
云白咬着唇在他的审视下站直了身子,腰间突如其来的酸疼却让她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几乎栽倒在地上。
孝文帝大手扶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含笑贴近她的脸:“朕给你时间好好想想这件事,三日之内,朕不打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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