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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你这丫头鬼灵精，今天对我来说，还真是个大喜日子。”万伯年边笑边说，眼神若有似无地落在叶轻舟身上。
“可不是吗？今天大哥回来了，我也回来了，一家人难得团聚，当然是大喜日子了。”
叶轻舟一进门看到万杞然也在，心里自然有些尴尬，低着头远远坐着，此刻又听到这个清脆的声音，不禁好奇地抬起眼。
那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一张标准的瓜子脸，圆圆的眼睛玛瑙般镶嵌在眼窝，笑起来露出两个大大的酒窝，甜美极了。她是谁？看她紧挨着万伯年，两只手还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可见关系非比寻常。
“嗯，杞悦说得对，总算一家团圆了，”万伯年的话意味深长，忽而想起什么，把文渊叫了进来，“老二呢，你没打电话叫他回来？”
“打了，说是要回来吃饭，可现在……还没见人。”
万伯年脸上的笑意不在，“真要见着了人才奇怪，随他吧，我们不等了，上菜。”
“大伯，小哥性子原本就散漫，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要生气了，你还有我们啊，今天晚上我陪大伯好好喝一杯，怎么样？”甜美女孩笑的更甜，出言安慰。
“那可不行，你还是个学生，你爸爸要是知道我让你喝酒，又得跟我讲三天三夜的大道理喽！”
“谁理他！今朝有酒今朝醉。”
“你这个丫头……”
叶轻舟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出了些端倪，她叫他大伯，该是万伯年的侄女，可两人之间的亲昵丝毫不亚于亲生父女，不，真正的亲生父女倒不会这么亲近了，她自嘲地弯起唇角，望向门外，却不知，有道视线自始至终落在她的身上。
佩清和文渊陆续把菜上齐了，恭恭敬敬请大家入席。
万伯年拄着拐杖颤巍巍起身，在纪雅棠和万杞悦的搀扶下坐上主位，万杞然顺其自然地坐在他左侧的位子，万杞悦正要往他右侧坐，却听他说道：“轻舟，过来坐。”
不止叶轻舟愣住，万杞悦和纪雅棠也是一愣，一脸不解，纵使再无知的人也知道，主位两旁的位子何其重要，特别在这种传统家庭中，不能有所差错，何以万伯年会让一个无关紧要的丫头坐在身旁？
叶轻舟自然也明白这其中的意思，可是她现在的身份算什么，想起去世的母亲，心底深埋的恨和怨慢慢浮了上来，倔强地抬起下巴，“不用了，我坐这里就好。”
被当场顶撞，万伯年顿时崩起了脸，用拐杖狠狠地点了点地，“过来坐。”
几次见面他都是和颜悦色，甚至是刻意讨好，此刻，叶轻舟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气她不知好歹，气她无情无义，她的脸色同样的难看，毫不畏惧地直视他的眼睛，两人就这样瞪着彼此，僵持着……
在场的人明显感受到骤然降低的气压，都不敢作声，各怀心思地看着彼此瞪视的两人，直到－－
“妞妞，乖乖坐过去。”一直没有开口的万杞然突然出声，带着不容拒绝地严厉，“气死一个病人不算本事。”
叶轻舟看向他，他叫她“妞妞”，原来他都知道。她的目光再次回到万伯年脸上，严肃的表情掩饰不住深深地期盼，她垂下眸子，咬了咬唇，一步步走到他身边，坐下。
“好了，都坐下，文渊和佩清也坐，我们好好吃顿饭，很久都没这么热闹了。”万伯年的声音响起，带着愉悦，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吃饭前，我想先宣布一件事情，那就是，轻舟－－我的女儿，终于回到我身边来了。”
毫无悬念，一个被掩藏了多年的事实浮出水面，呈现在众人眼前。
“啊？”万杞悦一声惊呼。
纪雅棠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同样震惊的还有一个人－－刚刚迈进门槛的万家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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