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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不会再不声不响消失了。”他的好意她不忍推却，这句话不是道歉，却比道歉更能宽慰人心。所以，她在万杞然眼中看到温暖笑意。
※※※
她到池家别墅，看到的却是池墨，看他的样子，似乎已经等了有一阵子，而且是专程在等她。
叶轻舟蹙了眉心，而后有一些了然，她早该想到池若虽然亲切，却也不会无缘无故找她聊天，她不过是在帮池墨约她，只是，有必要这样吗？
“我还以为你临时变卦，不来了。”池墨迎着她，带着一贯谦和有礼的微笑。
“答应过的事我不会随便反悔，更不可能临阵脱逃。” 叶轻舟摇头，看着他的笑脸，还是将心中的疑问问出，“为什么要让池姐姐打来电话，你可以直接找我。”这样的状况很奇怪，仿佛他们是在做不正当的勾当，生怕被人知道一样。
池墨沉默好一会儿，敛起笑容，正视她，“抱歉，我以为你不想让你的家人知道这件事，是我欠缺考虑。”
他的话让叶轻舟一愣，原来是她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直觉认定他这样做的原因大概是不想让杞悦知道，以免节外生枝，却没想到他是为了自己，顿时心生内疚，夹带着被人看透的窘迫，轻轻开口，“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谢谢你。”
池墨笑笑，“不需要跟我说谢谢，更不要说对不起，我只是不想你被一些琐事困扰。”
叶轻舟来不及消化他话中的含义，跟着他进了摄影棚，内心开始被一种莫名的紧张所代替，“我不知道该怎么做，需要准备些什么吗？”
“做你自己就好。”池墨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丢下这样一句话。
做自己？
整整一天，她没有被化妆师强按住将脸孔当调色板一样涂脂抹粉，也没有被服装师指挥来指挥去变换一套套花枝招展的衣服，从头到尾，只有他们两人，从开始到结束，她穿着自己的t恤，自己的及膝牛仔裤在池墨的引导下做一些很普通的动作，或站、或坐、或蹲下、或倾身，表情或微笑、或大笑、或沉思、或忧郁，唯一有所变化的是从室内背景拍到室外风景，然后……
“ok，今天到此为止，辛苦了。”池墨从相机后露出半边脸，招呼她休息一会儿。
叶轻舟愣了，“这样可以吗？”为什么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他不是说要给广告公司拍特辑吗？
“不相信我的专业眼光？”池墨笑了。
“不是不是，”叶轻舟险些被刚喝进口的饮料呛住，连连摇头，“不是不相信你，是对自己没自信，我其实很紧张的。”还好，他不是一个苛刻的摄影师，他会主动和她聊天，东拉西扯，倒也缓解了不少压力。
“紧张本身也是一种美，淡淡的羞涩、淡淡的无措，从清澈灵动的眸子中不经意地流露出来，真实地让人移不开眼。”池墨坐到她对面，看着她的眼睛，“所以我说，做你自己就好，真实的自己才是最美丽的。”
叶轻舟并不很明白他的话，可是他的形容还是让她感到不好意思，再加上他的靠近，他说话时紧盯着她的眼睛里所暗含的某种说不清的东西，都让她很不自在，她开始相信杞悦的话，摄影师通常都拥有一双极其敏锐的眼睛，当他看着你时，你会觉得自己是透明的、甚至是赤裸的。
面对面的坐着，叶轻舟为自己的不自在暗自懊恼，想起身离开，又觉得不妥，可在听到他的下一句话后，所有的情绪悉数转化为不安。
“轻舟，我之前一定见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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