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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简短一个字，却是万牧之的声音没错。
她百思不得其解，这时，门板上探出一个脑袋，“叶小姐，又见面了。”
“小黑！”
电话铃声骤然响起，惊醒了房内沉默等待的两人。方奕弯起了唇角，以胜利者的姿态看着万杞然，不紧不慢地接起电话，可不到一秒种，她的脸色骤变，骂道：“一群饭桶！”愤怒地甩下电话，恶狠狠地瞪着闲适的男人，“你早知道会是这种结果？你早就安排好了？”
“我说过，我不会让你动她分毫。”所以来此赴约前，他就给万牧之打了电话，让他动用一切力量找到叶轻舟，看来很顺利。
方奕突然笑了，泪流满面，每一颗泪珠都透着绝望，“万杞然，你对我却这么狠，这么冷酷……”像是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她无力地跌坐在床边，神情模糊。
万杞然深深看她一眼，于心不忍却无能为力，准备悄无声息离开房间。不料，握住门把手时，方奕歇斯底里地在身后叫嚣，“你敢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杀了你！”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万杞然不用回头也想象的到，他打开了门，“开枪吧方奕，如果这样你心里会好受些，那就开枪吧。”他没有停留，大步走了出去。
“回来－－”方奕颤抖着手，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终究舍不得扣下扳机，她爱他，她爱他啊……
※※※
对叶轻舟来说，这一天的经历似乎比前半辈子加起来都多。
午后，她捧着一杯热乎乎的咖啡站在写字楼的落地窗前，望着林立华厦，思绪万千。这个世界如此华丽却又如此阴暗，让人看不清楚，亦如某些人，你自以为很了解他，最后才明白，你从一开始就没认识过他。
“叶小姐，天色不早了，头儿说你休息好了就让我送你回家。”
她转身，眼前干净利索、彬彬有礼的大男孩不再是往日那个穿着拖鞋，骂骂咧咧的憨厚小伙儿，也不会告诉她红茶好喝。原来的他，该是今日见到的这副模样吧？
“叶小姐？”看她发愣，小黑忍不住唤了一声。
她无声叹息，微微一笑，“这个职业应该有很多危险吧？”
“还好啦！风险与利益原本就是连体婴，再说，不同的任务以不同的面目示人，生活充满乐趣倒是别人体会不到的，将来厌倦了，去当电影明星，演技也不是盖的。”
她笑了，带着淡淡苦涩，搁下咖啡杯，“他呢？”
幽深的走廊，在转角处便闻到淡淡的烟草味道，似乎这次见他，他抽的烟比以往都要多。走过转角，颀长英挺的身影立在走廊尽头的通风口像一幅立体的油画，笼罩在灰白色烟雾中。
不是地痞小混混，不是出卖色相的小白脸儿，而是神秘莫测的“赏金猎人”，为政府服务却又不受政府约束，谋取利益靠的是惩奸除恶，警察做不到的他能搞定，法律管不着的他依然能将其送进监狱……
这个男人，如此熟悉，有如此陌生。
“二哥……”
“我说过不要再叫我二哥！”他豁然转身，目光锐利，“你明知道这个称呼名不副实。”
叶轻舟大吃一惊，“你……都知道了？”得到他肯定的眼神，她显得无措，是了，依他的职业和人脉想要知道她的底细轻而易举，“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跟杞悦闹翻，大哥带你去公司的时候。”怕她不明白，他说得更加详细，“还记得那次你在小卖部打电话被我撞见，原本只是好奇你打给谁，为什么哭，却没想到电话背后隐藏着惊天的秘密。”
“这么久，为什么不揭穿我？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
“问你自己。”他掐灭烟蒂，脱下皮衣裹住她瑟瑟发抖的身体，顺势将她带进怀中，目光灼灼，“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好，你说是为了什么？”
毫无掩饰的表白让她抖得更加厉害，他在她耳边喃喃道：“可我知道你的心不在我这儿，你爱的是他。”话音落，他倏地放开她，抽掉她身上的衣服甩上肩头，不小的力道将她逼退几步，落进一副同样温暖的怀抱。
看着他远去，叶轻舟竟有些伤感，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刚到云西，就是这个渐行渐远的男人敲开了她的心门，让她的心一次又一次产生悸动，可惜，那份朦胧的少女情怀还未萌芽便被一次又一次的误会轻易扼杀。吸吸鼻子，转身望进一双关切的黑眸，她情不自禁地搂上他的脖子，在他耳畔轻轻唤道：“杞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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