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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毫不顾忌地一件一件褪去我身上的衣裳,仿佛疯了一样,甚至直接开始撕咬我的肩头,我感到不对劲,赶紧点住他的穴位他这才昏睡过去,当我再将他安置好翻过身来时却真真吓了一跳,他的嘴竟无一丝血色。我慌乱中正欲叫人,却听见了静妃的声音:“如此沉不住气,如何能成大事。”眼中竟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我顾不上整理自己的衣裳,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压死在她的脖子上。“你对他做了什么?”
她心满意足地笑了笑:“不过是喂了点东西而已。”
我冷笑道:“这不可能,今天的饭菜酒水都是我亲自准备,怎会出差错。”我被这女人的阴毒或者说极致的聪慧吓到了。
她见我不解,终于说道:“喂了你呀!”说着拿出她的暗器银针在我的肩膀上扎了一针,那银针瞬间变黑了。天啦!不过是在骄中也给她看了一眼我的牡丹胎记,她竟然能下了毒。
我顾不上那么多,只想救他:“解药呢?你别忘了我才是火焰庄的庄主,你既是属下,就应该听命于我。”
她不屑得笑道:“宁家大小姐,你知道火焰庄为什么经久不衰而且越来越壮大吗?因为火焰庄从来就没有主仆关系,火焰庄的人包括未来庄主你,每个人都是前朝人,只为目的,不问手段。”
前朝?包括我?她这是在说什么?
“你还不知道吧,你并非宁大将军的亲生女儿,你的母亲也只是假借了别人的身份才能够接近你父亲,你是前朝公主,只是你的母亲却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不仅私下想解散火焰庄,甚至忘了家仇国恨,所以最终被袁氏一族害的惨死,袁氏当初叛国弃主,只是现在朝中已经没有袁氏人了,都被我杀了,都被我杀了,哈哈哈哈哈!”
刚才饭桌上还温婉的佳人,现在却像一个疯子一样不停狂笑,然后夺过我手中的剑柄瞬间自刎。
“匕首有毒!”我还没有搞清楚她的胡言乱语,可就不能这么死了。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我赶紧跃上房梁,还好只是普通的巡逻。我脑中一片混乱,在那些人走后赶紧为宁焱把脉。果真是不伤女子伤男子的媚毒。我在闺中自己研习医术时,古书每每谈及此毒都说要行房事才能解毒,我也是有次偷溜出门看见一个大婶在救人,中的就是这毒,恍惚记得可以放血来放毒,可是放血太危险了,我想了想,先将他的手臂上划上一刀,然后朝自己的心口插去,拼劲力气不停地喊救命。之后的事我便也丝毫不清楚了。
后来意识渐渐恢复,那时候已经回到了焱王府,我虽醒不过来,却时常挺大照顾我的婢女们谈及那天的事情。静妃乃前朝余孽,害了林家小姐顶替入宫,刺杀皇上不成转而行次焱王,婢女土生护主重伤,静妃被巡逻的将士及时砍死……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她这个做法到底是为了什么?
又过了几日,我的身体慢慢恢复了,终于能够睁开了眼睛,我欲起身,心口却生疼生疼的,我对自己插下的那一刀还真是狠。恍然间我仿佛明白了什么,这下宁焱会更加的信任我而且会因为我舍身救他而感到亏欠我,不管日后发生什么,总归多了一道护身符,而火焰庄的人如果报仇走火入魔便会像她一样错把自己的身世和面前人的身世相混起来,那么她说的我的身世哪里是真哪里是假呢,迷迷糊糊中我奈不住胸口的剧痛竟然又晕了过去。
次日午时,我终于再次醒了过来,此时宁焱正守在我身旁,我睁开眼的那一瞬间,仿佛看到一束光在他清丽的双眸中,他的眼睛真的很美,仿若途经一座桥,桥上有风,有落叶,没有行人,桥下有水流,水里有灯晖,没有月亮,有满河的星,星辉落满。
这几天我虽昏迷,却一直在做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的人们穿着奇装异服,尤其是女子的衣裙十分暴露,但是她们的妆容却是十分的好看,我努力想着这几天的梦,宁焱却像知道了我的心思似的说道:“才醒来,就不要想那么多了。”说着轻轻揽我入怀。“土生,你知不知道你昏迷的这几天,我有多恨自己,我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当初的冶祈,现在的你,你这次若是死了,我定会后悔一辈子。”只是这几天静静躺在这,我虽身体好了大半,其实多半也都是我自己不愿意醒来面对这一切,因为我想通了,静妃所说的一切真假又如何,眼前的这个人,是杀害了养育了我13年的家的仇人的儿子,仇人的弟弟,而我不能拥有爱情,我没有办法拥有,因为一旦爱了,我就真的完蛋了。
我从他的怀中缓缓起身,不管他的阻挠下了床,开始梳妆。“王爷,我想为你跳一支舞。”
他像是被我吓到了:“那也要等你身子好了再说,过几天你大好了,随我入宫领赏,我便向皇兄请旨赐婚,让你做我的妻。”他说的这般柔情,我们谁也没有注意到房门外刚刚听说我醒来看望我的古诺,房门外,一行清泪从美人的眼眶里滴落,美人呆呆伫立了很久,终究还是默不作声地里去了。
可是宁焱,这是我为你跳的最后一支舞了,我用尽全身的力气,芳华刹那,舞动在不夜天。管他什么离恨天,只想多看你一眼。舞似星飞,未华丽先凄美;弦歌沉醉挥罗袖乱秋水。借梦醒舞一回,是为多情累。和光同尘,在你眼中栖身。有千句诉衷肠,却说是寻常。这是我在梦中看到的一位叫做雪飞霜的奇女子为她毕生所爱跳的最后一支舞。我忘不了这么多天与你的点点滴滴,可是我更忘不了惨死的宁家。
转眼间,便是宁焱要带我进宫觐见的日子了。安土生,宁国人最尊敬的师太的养女,焱王的知己,为了焱王险些丧命。古诺亲自来帮我梳洗,她帮我梳洗的时候很是用心,但是眉间的愁绪还是被我看了出来,我淡淡一笑:“诺姑娘,这样叫你介意吗?”她并不知道我想说什么,只是回答说当然不介意。我继续说道:“虽然这些话我跟你说有很多不妥,但是都是我现在最想嘱托你的话。”
“嘱托?”她当然会感到疑惑,我慢慢说道:“王爷晚间必定会醒一次,我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他虽未睁眼,我却能感受到他那时候的气息不稳,那时你一定要记得轻轻抚住他的心口,为他顺顺气。”她呆滞得看着我,并未发一言,我继续说道:“他表面看上去是个潇洒王爷,恣意人生,可是我知道,他心中似乎有一块无法抹去的痛,只是我来不及弄明白明白那是什么,我希望你能够为了他的顺心顺意,更加关注这些。还有,他爱吃……”
“够了,安姑娘,我不知道你此番话是什么用意,但是我,古诺,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我虽然不是他的正妃,但是只要他一日未娶你,就请你不要对我做这些指点,就算要了我的命,我也都会一心一意为他着想。”
“那就好”
什么叫那就好?股怒虽疑惑但也并不想多问,只是将我送到了宁焱处,我已经许久没有用这么繁重的头饰和衣裳,竟有些不习惯,马车缓缓得向皇宫走去,我的心却一刻也不能平静,今天,将是我最后一次行走在这默默深宫外,往后的日子,便只剩我一人。宁焱似乎看出我的不安与不舍,安慰我道:“土生,有我。”有我,可是有你又能如何?我注定只能做一个心死之人。
这些天偶尔醒来的日子我随口说了句我想要火焰庄的帮助,随后便有人悄悄来见了我,我才知道这宫中火焰庄的人还真的是不少,宁筠烨最近的宠妃杨贵人便是其中之一,我马上又要将这个生命葬送,一命换一命,我哪里还有资格去想其他东西。我故作坚强一路和宁焱有说有笑。很快便到了皇宫的大门,我在婢女的搀扶下下了骄子,这次宫里的人依旧是向上次出行时那样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不过也并不奇怪,毕竟这与朝廷叛徒宁家之女相似的容貌,我微笑着准备走向我的不归之路。我随着宁焱款款走到宁筠烨面前正欲行礼,却看到了他身旁的当今皇后,丞相之女刘氏,她倒是丝毫没有架子,向我盈盈笑道:“本宫都听说了安姑娘的重情重义,觉得与你很是有缘分,日后定要多进宫陪我说说家常话。”我的心在那一刻加快了速度,她……也是那样与我相像,难道筠烨……不可能的,若是他喜欢的只是我这皮囊,我岂不是更可悲,我随即缓过神来:“奴婢谢娘娘厚爱。”宁氏兄弟寒暄了几句后,我们便向今日的宴席走去。我禁不住回头看了看那渐渐关上的皇门,今天起,我也只能开始心碎到奈何,把自己当做醉了忘了所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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