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曾经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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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已经放学了，人潮穿过大门向外涌来。

……这个人问不出什么了，是爸爸的人，不仅不会向我透露消息……甚至还会将我的动向报告给他。

司机该想办法换人了。

我垂下眼帘，心下判断了一番，推门下车。

温吞的夕阳将目光所及之处都浅浅的涂上了一层薄暮的胭脂色，有飞鸟展翅，雪白的羽毛掠过被染成胭红色的云，微风悠悠的吹过，树梢扬起飒飒的轻响，操场上有学生在踢球，笑笑闹闹的在草坪上滚作一团，嘈杂声被微风送来，扑面而来的活力和柔和。

时光缄口，岁月温柔。

我把外套的帽子带起来，手抄在口袋里，慢悠悠的向校园里走去，突然想起来很久之前那个男人问我的问题。

“小泽，你为什么要挥刀？”

漫天繁星下，他问这话时手上拿着一纸袋儿的烤串，嘴里还叼着一块蟹排，声音含混不清。

我被他牵着，听到他说话的时候举着糖葫芦有些费力的扬起脑袋看他。

男人却没有低头看我，一脸的吊儿郎当，沾着酱汁的脸怎么看都不靠谱，但是他眼底的沉静与平和却一览无余的为我展现。

我歪着头看着他，说我不知道，那你呢？

他咽下蟹排，笑了笑，突然低下头一口咬去我手中的最后一颗糖葫芦，鼓着腮帮子嘎嘣嘎嘣的嚼着。

“我的话啊……大概是想让这些人能够安全的生活吧。”他转过身，示意我去看身后的街市“你看，你每天上学买粉吃的时候，李伯伯是不是会多给你一些牛肉。每次买水果的时候朱姨都会悄悄给你塞几个橘子，去买东西的时候小超市的陈叔叔也会笑着给你两块糖，还有刚刚，去夏爷爷那买糖葫芦，他给你挑了最饱满的那一串对不对？”

我顺着他话一一看过去，视线有些懵懵懂懂的定格在他最后说的夏爷爷那。

夜市喧闹，烟火气儿满满杂杂的展开在我眼前，夏爷爷似乎是感受到了有人在看他，抬起头来冲我们这个方向咧出一个笑，暖黄的灯光下缺了颗牙的笑灿烂又朴实。

“如果那些讨厌的爬行类重新活过来的话，那么这些人，这些让我觉得温柔的东西就会被摧毁。”他按着我的头把我掰回来“我这人没什么大志向，只想守着，让这种温柔长久一些。”

“如果它们活过来了，想要摧毁这一切，那我就会挥刀，去和它们拼命，让它们知道干你娘的这人世不是它们想来就来的！”

他说到最后骂了声娘，眼角拉出锋锐的弧度，我看见他的眼里染上星星点点的戾气。

隔了一会儿他恢复了平静，揉了揉我的脑袋笑着说哈哈哈放心吧我怕死的很，这几年也没啥龙作乱，估计能活着看你出嫁，指不定还能帮你带儿子呢。

而我当时想着感觉回家睡觉，就潦草的点了点头敷衍过去。

……所以这就是你想守着的温柔吗？我望着夕阳下的白鸟和操场上的少年人，清新的草木香气飘飘摇摇的朝鼻子里钻。

——我才不要为这种可笑的理由挥刀。

——你这骗子。

我拉了拉兜帽，垂下眼眸向李泽言的班级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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