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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时禹瞥了池怀音一眼，递上了一根冰棍：“以后出门前一定要检查，手机不准没电。”
“你也太霸道了，还不准手机没电啊？”池怀音看着他手上的冰棍，有些好笑：“你在哪里买的？拿了这么久？”
“我发现北方的冰棍，都是直接卖的，天气太冷，冰块都不需要。”季时禹笑笑：“一路就这么拿着，居然都没有化。”
池怀音撕开了冰棍外的塑料袋，在冰天雪地的北方室外吃冰棍，真是透心凉，再看看季时禹。他微微低头，深沉幽暗的瞳眸，因为她的笑容，也有了一丝飞扬的神采。
突然觉得，这冰棍，也是润心甜的。
两人往广场走去，越走近，人越多。
季时禹揣着池怀音的手，放在他的长大衣的口袋里。他的长大衣之下，是去公司谈事穿的西装。整个人看上去挺拔又有气质，只是看上去有些单薄。
“你冷不冷啊？”池怀音说着，就要抽回自己的手：“你要不戴我的手套吧？”
季时禹用力制住池怀音的手，没有动。
“不冷。”
池怀音见他表情还算正常，也没有坚持。她踮起脚尖看了看前方已经显山露水的广场，被那人山人海的场面吓到了。
“好可怕，这么多人。”池怀音说：“要不，不去了吧。去了也看不到了。”
“你不是说，想在广场倒数？”
“算了吧，人太多了。”池怀音说：“反正每年都可以跨年。”
“不一样。”
“嗯？”
季时禹漫不经心地转过头来，整个人散发出着一种慵懒温清。
“这是一千年一次的跨年。”他看着池怀音的眼睛：“我不会再让你的生活里有遗憾。”
他牵着她的手，步伐坚定地向人群中走去。
她跟着他，被他拖着走，目光始终落在他卓绝的背影上，那么宽的肩膀，那么挺拔的背脊。
那一刻，那觉得，那也许是这世界上最可靠的后背。
……
12月31日，11点57分。
所有人都准备就绪。
广场上的人多到人和人都站得很近，随意推搡，就要靠到陌生人身上，但是这不影响大家对告别1999，迎接2000的热情。
挤在人群里，季时禹像一堵人墙，将她护在怀抱中。她微微后靠，整个人倚着他的胸膛。
很奇怪，明明已经是夫妻，却还是会为这个男人心跳加速。
季时禹和池怀音一起看着广场上的屏幕。
光点组成的字已经开始了最后的倒数。
所有人跟着屏幕上的数字大声喊着。
“……”
“60、59……”
耳边是沸腾的人声，和不断跳动的人群。一眼扫过去，人海的波浪起起伏伏，那场面，甚是壮观。
池怀音正准备跟着倒数，突然被季时禹扶住了肩膀，将她转了过来，与他面对面。
他伸手捧住池怀音的脸，强迫她与他对视，姿态霸道。
“看着我。”
他的眼睛墨石一般的眼睛又黑又亮，仿佛有吸附力一样，吸住了池怀音的目光。池怀音本能地看着他，没有丝毫的犹豫。
“嗯？”
季时禹抿唇笑着，笑得有些不羁。
“我是季时禹。”
“嗯？”
“如果一会儿末日来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下一个千年，等我去找你。”
“季时禹……”
“3、2、1！”
最后的倒数结束。
季时禹俯身吻在池怀音的嘴唇之上，带着北都的凉气，和一点点冰棍的冰糖甜味……
在一片欢呼声中，许多恋人都印下了千禧之吻。
混在人群之中，季时禹和池怀音也没有那么显眼。
广场的广播中播放着热情的歌曲，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
季时禹放开池怀音，池怀音还搂着他的腰。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地对望着。
“末日没有来。”
季时禹笑笑说。
池怀音看着他，觉得他的笑容有些傻气。
“地球哪有那么容易就毁灭了？”
灯光将他俊朗的五官，绘制成了一幅明暗分明的画卷。以高挺鼻梁为界，一半明亮，一半隐匿。
他沉吟片刻，缓缓说道：
“末日没来，你是不是该给我生个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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