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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那就是不够坚定。褚琴问：“很矛盾很纠结是不是？”
“是。”顾襄多说了一句，“我觉得我变得不像自己了，我这次很小气，到现在也不想原谅他。”
这是她第二次说自己小气。褚琴直白地问：“你还喜欢他吗？”
“喜欢。”
“有多喜欢？”
顾襄想了想，说：“真的很喜欢。”
褚琴心里想笑，她捂住顾襄的手，说：“在乎才会让你变得小气，是他让你变成这样的。我听得出来，他应该没做错事，你也没错，你需要时间调整好情绪，然后再去跟他沟通。如果你们沟通顺利……那让他定个时间，大家一起吃顿饭。”
顾襄一顿：“……你不是不喜欢他，觉得我们进展太快吗？”
“任何觊觎你的人，在我没有考察过之前，我都不会喜欢。感情这回事需要慎重对待，这关系到你的一生。这两天我在医院观察过他，他身为医生，口碑很好，连朱柏东都对他另眼相待，作为医生，他至少是合格的。作为你的男朋友——”
褚琴微笑着说，“你那么那么的喜欢他，喜欢到都有了黑眼圈，我想他应该不算坏，那妈妈跟你的男朋友正式地吃顿饭，也是应该的。”
顾襄听着，划动平板，指尖落在一段文字上——
“记得生活细枝末节的人，他一定活得很好，因为他热爱他的每一秒。这样的人，他的时光也是温柔的。
他愿把时光与你分享，你就是他的时光。”
顾襄轻轻触摸。
高劲今天的工作状态不佳，他隔十几分钟就看一次手机，情绪也不好，说话时没有精神。
同事第一次见他这样，护士小马跟佟灿灿耳语：“高医生今天怎么了？我跟他一起工作这么久，从来没看见过他不专心工作。”
佟灿灿叹气：“哎……他变了。”
护士小马：“什么啊？”
佟灿灿说：“痴男……怨女……”
小马听不懂她的语无伦次。
朱柏东的病房还没轮到查房，朱少芸来看望父亲，替他削苹果，问：“高医生还没来过？”
“嗯。”朱柏东在看报纸。
朱少芸瞄了眼父亲，“啊，对了爸，高医生是不是少康介绍给你的？”
朱柏东抬头。
朱少芸随意笑说：“我听说他们挺熟的，昨天还一起吃晚饭呢。爸，怎么都没听你提过，原来少康和高医生是朋友？”
朱柏东道：“是么……”
朱少芸把苹果放到父亲边上，语重心长道：“爸，少康还年轻，玩心重，有些事他不懂，我昨天特意找人咨询过了，催眠止痛这个事情，实在是不放心。人被催眠了，什么都要听那个催眠师的了，被催眠的人就跟牵线木偶一样。”
朱少芸说了一堆关心的话，朱柏东继续看着报纸，最后才开口：“我知道了。”
有人敲了两下门，朱少芸转头，“高医生，你来了。”
高劲进来道：“朱小姐。”
朱少芸询问几句父亲的状况，高劲如实告知。朱少芸看看时间，说：“我还要赶着开会，就先走了。我父亲就拜托你了。”
高劲与对方道别，然后问朱柏东昨晚的睡眠情况。
一番检查完毕，朱柏东看向高劲，说：“高医生，听说你昨晚跟我儿子一起吃饭？”
高劲一顿，“是的。”
“他请的饭，好不好吃？”
高劲牵起嘴角，“我吃得不多，菜色一般。”
朱柏东道：“把你牵扯进来，真是抱歉。”
“朱老先生……”
“你这次能不能给我一个建议，我该不该接受催眠？”
高劲沉默片刻，轻轻深呼吸，含笑道：“不管朱老先生接不接受催眠，接下来的日子，都不会太清静。如果想要清静，应该请律师上门，让他们知道，事已成定局。”
朱柏东顿了顿。
高劲说：“抱歉，我说得有点多。”
朱柏东笑了下，把手边苹果递给他，“帮我扔了，我现在根本吃不了苹果。”
高劲扔掉苹果，强迫自己专心投入工作，到了午休时间，他下了楼，在底楼大厅遇到正在徘徊的姚晋峰。
姚晋峰手上拎着一个半透明的袋子，正在迟疑中，忽然见到高劲朝他走来。
“高……”
他名字还没叫出，手上的袋子忽然被人一把拽走。
“高劲，你干什么！”
高劲抓着袋子，盯着他说：“身而为人，应该有做人该有的底线。”
“你什么意思！”姚晋峰怒道。
“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清楚！”高劲不予废话。
他转身折回电梯里，没看见姚晋峰阴鸷的眼神。
高劲回到办公室，把袋子里的女包和雨伞暂时放进柜子里，他深呼吸，又看一眼手机。
顾襄仍旧没回他消息。
熬过一个白天，他回到家，取出冰箱里的汤，放到燃气灶上。
他盯着火苗，魂不守舍，手机铃声忽然响起，他一个激灵，立刻拿起——
不是顾襄。
“喂，是高先生吗？”珠宝店打来电话。
高劲关掉火，盛出一小碗汤。喝完一碗，他拿上车钥匙出门。
依旧阴雨绵绵，他开车转了一圈，最后把车停在一家酒店门口。
他打电话给前台，要求转接客房。
客房里，褚琴在洗手间化妆，顾襄在外面翻着她的化妆品，她拿出一支口红，转出来比了比颜色，忽然听到客房座机响。
褚琴喊：“香香，你接一下。”
顾襄接起来，“喂？”
雨夜的酒店外，高劲紧紧捏着手机，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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