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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流光立在时间之海的道口，呆呆的望着残魂在其中挣扎的宋然。许久后，他才喃喃出声道，“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走罢。”须兽拿头撞了一下横在空中的剑身，根本就不敢去看被困在时间之海中的宋然。
“为什么……？”在须兽的晃动下，回过神来的流光，目光紧盯着游蹿于东辰界中，忙活着世界升格之事的界灵。
“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瞥见他眼中的恨意，界灵只觉得分外好笑，“我杀她，你救她。我杀了她，你却没救成她，这就是你恨我的理由吗？你是真心想救她吗？还是只求让自己安心？”
“我想救她，可是我救不了她。”化为人身的流光冷着眸，留着泪，看向界灵时，一字一句，都纷外的冷。
“呵，剑灵，若是真心想做一件事，可不是你现在这样。”说着，界灵突然没了和他继续交流的心思——“滚吧！”
“祏。”焃熙站在通天路之上，冷冷的瞥了眼界灵，旋即，望向流光命令道。
“走罢。”须兽先一步跑回焃熙身边。
“嗯……”流光卸下怒意，沮丧的飞向两人。
“你的东西。”见他这副模样，须兽立刻献宝似的将他交予它保管的那数片真灵递回给他。
“谢谢……”流光瞥了眼触手上卷着的那些真灵碎片，沉闷的回应道。
是啊，他还要救姐姐，为了一个宋然，不值得！
思及此，流光泪目，变回剑身，趴在须兽背上，由它驮着自己，走回仙界。
“好了，她可没你想的那么笨。”焃熙瞥了眼尽是颓废之态的流光，好气又好笑。
“什么？”察觉到事有转机，流光和须兽立刻来了精神。
“数月前，她曾来找过我。”焃熙将流光和须兽卷入袖袍中，偏离通天路开辟的轨道，步履不停的穿梭于乱象空间中——这条通天路没问题，但天南域他可不能回！
“她来找您做什么？”流光急切道。
“她希望，我能将因果界交给她。”焃熙边走边道，目光中，只有万年不变的平静。
“因果界？！”流光与须兽互视一眼，均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迷茫。
确实，他们有些看不透事情的走向了。
“她将自己的魂火分成了两朵。一朵，联系在了她自身所创的小世界上，而另一朵，则是联系在了因果界上。如果在被天道发现之前，她能拥有对抗东辰的实力……兴许，她能活下来。”
“真的！”流光眼中浮现出惊喜之色，不过——“她自创的小世界？她何时自创了一个小世界？”
“这世间的事，哪能事事都被你得知。”焃熙摇头，不再搭理他。
片刻后，焃熙走出乱象，终至一方仙域。
“焃熙……”残破的真灵现身，目光不移的凝视他。
“欢迎回来。”焃熙牵起她的手，迎着晨光，走出升仙池。
“能再见你，真好……”
三百年后。
半朵魂火复生，荒芜的因果界也因此，迎来了新的主人。
识海的封印，因限制者的离去而化为虚无，当日上因果界求取庇佑的场景如走马灯一般，串联起一切前因后果。
宋然遥望东辰，露出个笑。
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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