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消带打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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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董嬷嬷赶紧拦住了绿衣。

说道：“馨姑姑日理万机，此等小事又怎好劳烦她老人家？不如交给大夫人处置吧，大夫人保证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嬷嬷这可难为我了，按理说李府的下人是应该交由大夫人处置的，不过这长乐院的事我实在做不了主。绿衣，你是长乐院当差的，你说说若平日这院子里的奴才犯了错，要怎么处置呢？”

绿衣虽小，却已这长乐院的老人了。长期耳濡目染，自然也明白李嫆锦的意思。便恭敬一礼，说道：“回小姐的话，咱们长乐院一向都是按宫里的规矩办事的。若下人犯了错，无论大小一律一百大板赶出府的。而且都是由馨姑姑亲自处置，即便是小姐你若日后犯了错，也是要由馨姑姑亲自管教的。”

“董嬷嬷你看……”李嫆锦娥眉一簇，甚是为难地看着董嬷嬷。可那表情分明写着：不是她不近人情，而是她人微言轻说了不算。

想不到这三小姐竟如此手段，这几招连消带打居然让她毫无招架之力。想她董嬷嬷曾斗倒主母、扳倒皇后，手段何等高超，如今竟然栽在了一个小丫头手里？

董嬷嬷打了那么多年的“鹰”，如今倒是让“小鸡”啄了眼睛，这对她一个叱咤后宅多年的老手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其愤怒已向倾泻的山洪喷涌而出，却又碍于场合不能当场发作，只能硬生忍下，憋的胸口生疼、青筋直跳。

好你个贱蹄子，倒是个会隐藏的，竟不知你如此城府。很好！你既作死，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原本夫人是想给你留条活路的，如今看来你是自寻死路。

今天且让你得意得意，待明儿个便有你受的。

董嬷嬷这会子已经是铁青的脸，怒红的眼。咬着后槽牙，说道：“既然小姐执意如此，奴才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不过培养一个得心应手的奴才是需要一些时日的，这些天就只能委屈三小姐了。若三小姐没什么吩咐，奴才就告退了。”董嬷嬷依旧是言语上恭敬，并未行礼。

“嬷嬷慢走。”嫆锦也学董嬷嬷，同样是嘴上客气，并未起身相送。

董嬷嬷敛去嘴边的笑容，转身刚要离开，便突然停了下来。随即露出自己的招牌微笑，回头对嫆锦说道：“虽说有些话不当讲，但奴才毕竟是看着三小姐长大的，应该提醒小姐一句，如今三小姐虽暂居长乐院，但终究有搬出去的那天，长乐院守得是皇家的规矩，而小姐日后却是要回归到平常百姓家的。切莫忘记以为自己在长乐院住久了就是皇家的人，把平常百姓的规矩都忘了，断送了自己的后路。”

这话咋一听似乎是一位忠心耿耿的老仆人的直言进谏，提醒主子要不忘初心，而实际的意思却是：别以为飞上枝头就能变凤凰，你只是乌鸦而已，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嫆锦同样温柔一笑，一副不胜感激的模样，说道：“嬷嬷提点的是，嫆锦必定谨记在心，摆好自己的位置，定不忘本。”

是呀，不能忘本。谁是本？当然是她娘、她自己嫆芷和妹妹嫆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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