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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海楼的夜清凉安逸,比起海父宫的庄严肃穆,更让人容易忘记自己的身份,自己的过往。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窗棂,鸟鸣声清丽婉转,夫诸躺在简陋的床榻上望着屋梁发呆。
夏虞怎么样了?又把她一个人丢下了。
叶炫英应该可以保护她的,地牢里的十八种刑罚应该很够睚眦受的,让她接触这些残忍的刑罚是不是不太好?
睚眦会死掉吗?那苍梧和九州以后要兵戈相见吗?又要鲜血淋漓吗?
母亲,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正在夫诸沉思之际,门口一连串的敲门声,还有一个清悦娇气的女童声,“海大叔,有人找你!说什么……哦……说什么十万火急!”
“好!我马上过去!”夫诸将一旁的粗布衣服穿好,理了理头发,便快步出门。
“这呢!我已经把他领到院子的石桌旁了,海大叔,快点!”若月手牵起夫诸的手,拉着他向楼下的院子走去。
“别急,慢点,小心磕着!”夫诸虽走在她身后却时时刻刻地伸出手挡在若月的身旁,唯恐她一脚踩空摔跤。
“海……”坐在石凳上低头沉思的叶炫英见夫诸下来,便站起身来,准备向夫诸行礼。
“海九州在这里呢!你怎么也来白眉这里淘酒喝了?”夫诸用手托住叶炫英的胳膊,连忙接话道。
若月在一旁歪着脑袋,感觉这两个人说话好奇怪,但是却不知道是哪里奇怪。
“海大叔,你们怎么都喜欢和我师父喝酒,可我怎么没有觉得我师父酿的酒有多好喝,辣辣的!”若月一边说着,一边吐出舌头。
“哈哈!你竟然偷喝白眉的酒,怪不得你师父怕你这么个小丫头呢!”
是呀!夏虞小时候也是如此,夫诸对这个若月出奇地喜欢,他甚至想把她带回宫去,给夏虞作伴。
叶炫英拉住夫诸的手臂,小声说道,“海父,昨日,饕餮来闹事,挟持着相柳,逼迫夏虞放睚眦,最后用睚眦换回了相柳,还有就是,夏虞受了点伤!”
夫诸一听,眼神中多了些紧张和担忧,但一闪即逝。他低下头,轻轻地拍了下若月的小脑袋,一脸笑意地说道:“若月,你去和你家师父说一声,海大叔要回家了,有空再来找他喝酒!”
若月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揪着夫诸的胳膊,“海大叔你趴下来,我问你个事情!”
“嗯?”夫诸俯下身子,若月用手掌挡住叶炫英的视线,趴在他的耳朵上,“海大叔,你好好看!”
她说完便有些害羞地低着头,“我走了!”,连头也不敢抬地从夫诸的眼前一溜小跑,消失了。
“好好看?呵呵!这小女娃娃才多大,就知道这些了,这白眉平时都教她什么了?我看那,这个望海楼以后也安生不了!”
叶炫英清楚地听到若月说的话,不由地多了一句嘴。
“叶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风趣了,哈哈!”夫诸不喜叶炫英以前的木讷,对今日他的调侃,倒是觉得他与自己之间仿佛多了一份兄弟之情。
“臣无礼了!”叶炫英忙收起刚刚的肆意,换作往日的一本正经。
“无妨!无妨!”
他们二人从望海楼赶回海父宫,叶炫英站立在辰宫宫门口,海父进入寝宫。
两个奴婢见海父进来,忙请安,海父示意她们不要出声。
他轻轻地走近床榻旁,却看到两张贴在一起的脸,夏虞嘴角还有一点儿口水,而相柳打着轻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