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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落半垂着眸子转身，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后跑出门外。
苏锦当然明白这句对不起的含意，如果她是苏落她也会这样做，可她不是，她现在还在这现实里挣扎不甘。
“我都会处理好。”
苏城从两人身边经过，走出去时轻轻带上房门。
苏锦伸手擦掉脸上的泪水，走到苏博然身前轻轻抱住眼前这位年过半百却依旧倔强的男人。
都会处理好。
这个“都”字，她知道是对她和父亲的安抚，可这个“都”字，也让她明白自己是多么的无力。
从小到大，他一直是那么出色而完美；从小到大，身为姐姐她从来都没有被依靠过；从小到大，好像什么事情都难不倒他。
就像这次，他受到煎熬的过程她一点儿也不知道，他掩盖地如此完美。
而等她知道时，只是知道一个“两年内不发作以后基本就不会发作”的这个结果而已。
这种“完美”，让她落寞又心疼。
“没事的，阿城说了都会处理好的。”
苏锦安慰着双眼都充满血丝的苏博然，这个倔强的男人，掌心都快被抠破却不肯接受这个事实。
在商场上，他分明是那样果断那样叱咤风云。
门外，拾着裙裾走上台阶的倪爱她终于看到了自己想要见到的人。
她从乔天和donald两人间穿过，直直走到他面前。
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却好像让人怎样也看不够。
倪爱她停在苏城面前，伸手握住他的手仰头微微一笑。
“我来接你了。”
她的长发被高高盘起，只一根垂着白色凤尾兰绣花的发带盘在发间，点缀着她半面发鬓，哪怕不开口，就不由自主地想跟她走。
“我们走吧，好不好？”
她仰头继续笑道，一身纯白嫁纱映在他的黑眸，就像笼罩了一层薄雾。
“她她，我们悬崖勒马吧。”
苏城淡淡开口，让倪爱她不由松开手。
悬崖勒马。
原来，对他而言他们的婚姻是悬崖绝壁。
如果是这样，她可以选择放手。
“好。”
倪爱她轻轻点头，退后一步依旧仰头看着眼前的男人。
“虽然我曾经问过你很多次。但这一次我也答应你。”
她微红的眼眶里泛着泪光，美目中映着他的轮廓不肯眨眼。
“婚姻里也有半途而废的人，何况我们还是在婚姻开始前。不过苏城……”
倪爱她再次退后一步，对着他一字一顿颤声道：
“你跟那些半途而废的人一样不能原谅。”
倪爱她转身跑下楼梯，她身后扬起的头纱就像是即将消散的水雾，令人不由自主地想去追随。
“她她！”
乔天和苏落追下楼，看着他们的背影苏城这才回过神，低头看着自己不觉迈出去的脚步，眼底就像滴墨的宣纸越晕越广。
忽然他抬手捂住自己的鼻子，纤长的指缝被红色瞬间填满，又有血液将他白色的衬衫染红。
“阿城！”
donald上前扶住苏城，这个场景他开始就看到过，看到那止不住的血从他们准备出发的前一秒发生，染红他的衣服顺着衣角滴落在地毯。
“我们去医院！”
“再等一等。”
苏城另一只手拉住donald，他想等她离这里再远一些。
“阿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