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告白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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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我说我喜欢你！”

还没等林默从刚才的心潮澎湃里恢复，肖然就又重复了一次刚才的话。这一次他也像是终于卸下了重负一般，显然没有了最初的紧张和犹豫，反而多了一些坚定和勇敢。而停留在林默肩膀的双手，还是那样紧紧地抓着眼前瘦小的身体，舍不得放开，也不敢放开，好像生怕有一丝松懈，林默就会消失在这雨夜一般。

“肖然。你喝多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林默终于找回了刚才在肖然的挑动下消失了片刻的理智。她开始在惊慌中努力地保持内心的平衡，保证自己不再继续沦陷，以至于难以自拔。同时她也开始帮助肖然找回冷静，提醒他不要在酒精的作祟下继续冲动。

“不用你提醒！我自己知道，我完全知道！”

而肖然根本不理会林默的引导，好不容易说出口的真心，他又怎么能轻易地收回呢？几乎歇斯底里的叫喊后，原本紧紧地不肯放松的手，终于离开了林默的肩旁，沿着林默的手臂缓缓滑落，然后触碰过林默的指尖，重重地垂在了身体的两侧。一秒之后，又放到自己的脸上，抹了抹了从头发上坠落的雨水。

“对不起，对不起，小默姐，我不该冲你吼。我是喝酒了，但我现在很清醒，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我也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说什么。这句话藏在心里太久了，如果我今天再不说，我怕我自己会后悔，你懂吗？”看着被自己的歇斯底里吓到有点胆怯的林默，肖然心疼地温柔解释。

而林默看着肖然始终一副固执己见样子，最怕的是自己终究也会被带入难以自拔的境地，所以坚持继续说服肖然，同时也是在提醒自己，“可是肖然……”

“什么都别说，千万别说，别说什么我是一时冲动，更别说我们不可能之类的话。我不要听也不想听。我今天来只是想告诉你我的真心，仅此而已。林默，你已经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无知不觉地占据了我的心，甚至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我已经控制不了我自己了，我控制不了自己去想你，我控制不了自己去为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而发狂。”

肖然完全不给林默说话的机会。而他此刻说出的每一句话也终于解开了林默过去的种种困惑和迷茫，同时也帮助林默再一次清晰地看到了自己内心的错觉。或者那并不是错觉，而是实实在在的感觉。被林默在心底强行压制地感觉。

虽然听清了肖然说的每一句话，也记住了每一句话，但林默知道她必须立即阻止这场雨夜里的闹剧。否则接下来她会怎样，会说些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压制着内心的悸动，伸手把伞递进了肖然冰冷的手里，然后用淡淡的语气说，“给你伞。不早了，快回去吧。”

而肖然镇静地接过伞，竟然没有电影情节里的任何暧昧与纠缠，也只是用同样低沉的声音又提醒了一次今晚发生的一切。

“小默姐，明天醒来，我不会忘了我今晚说的话，我希望你也不要忘。”说完，撑开了伞，拖着伞下已经湿漉漉的身体，孤单地消失在了林默早已模糊的视线里。

雨还是一直不停地下着，林默抬头仰望，映着灯光，她清晰地看到了每一滴雨的来路，以及消失的轨迹。然后一股热泪从眼角滑落，而泪光里清晰地蕴藏着对爱情依然的期待和憧憬，却也包含着对错误缘分的惋惜和忧伤。

在哥哥家时，林默的魂就跟着肖然出了门，而现在，肖然不但没有带回她的魂，却又牵走了她的心。拖着失魂又没心的身体，林默回到了家中，一头扎进被子里，感觉自己像是漂浮在大海上的一叶扁舟，寂寞飘摇，无处搁浅。其实让她感到惊慌失措的并不是肖然突然的告白，而是她自己异常激动的心。那段逃避的日子里，她所有的自我调节和心里安慰都在这场雨夜里彻底瓦解，有个声音也一直在耳边不停地告诉她，那些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只不过是没有自信，没有胆量的谎言。

然而，林默心里很清楚，她不可以，也不能接受来自肖然的这份感情，因为她不配，也不敢。不再年轻的自己，早已失去了可以放弃一切，奋不顾身扑向爱情的资格。眼下的现实是，在感情世界里如果她再一次因为冲动或是不慎面临失足，那等待她的必将是万劫不复的无底深渊。而对于肖然来说，她显然也不是一个合适的人选，姑且不提她离过婚的经历，单单就凭整整大八岁的年龄，也已经最够让她心里原本就已经被现实无情磨灭的自信，彻底的消失殆尽。

此时窗外的雨已经停了，然而林默的迷茫却再也无法停歇。错误的时间里遇到了错误的人，这注定是一场没有结果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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