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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女孩快要消失在顺天府门口时,她又回过头朝闵幼株的方向看了一眼。闵幼株似有所感的回过头,却隔着人群,什么都看不到了。
疑惑的歪了歪头,闵幼株又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堂上的玉明礼和闵琨身上。
在廖老大人和廖老太太的尸体倒下后,玉明礼当先对闵琨发难。闵琨不知是由于害怕还是震惊,竟坐在椅子上呆住了。他久久没有为自己辩解,玉明礼冷哼了一声,便要吩咐师爷将这个案子的堂记写成折子递到宫里。却不想闵琨在此时站起身道:“哼!不过是两个妖魔作祟,还说什么廖老大人和廖老太太!玉明礼,你今日根本没证据证明本公与本公二儿媳有染,也没证据证明本公杀了人。如此荒谬,如此说法,本公不服!”闵琨说着伸出手指指着玉明礼道:“这事不用你去上奏,本公亲自进宫去向圣上解释!”说罢,竟不管内堂的一干人等,就要冲出顺天府。
玉明礼又怎么可能让闵琨就这么走了,他吩咐衙役拦下裕国公。但闵琨的武技和力气都非常了得,他撞开了八个围拢住他的衙役后,竟直接冲出了府门。
玉明礼见裕国公如此嚣张,气得额头的青筋都跳了起来。那裕国公纵然是当朝国公,但他也是堂堂三品大元,结果竟被对方无视至此。玉明礼也不是没有脾气的,待师爷奋笔疾书的写好奏折后,他当即也冲出顺天府往裕国公离开的方向追去。
德顺见他们都走了,便小跑到闵幼株面前道:“大小姐,这国公爷都走了,接下来该怎么办?”闵幼株朝沈氏的方向看了一眼道:“这不还有一个吗?”说着便走到瘫软在地的沈氏面前道:“二嫂,你可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作为国公府的二奶奶,不但恬不知耻的和自己的公公苟且,还怀了野种……”不待闵幼株继续说下去,沈氏便出口驳斥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说我!刚刚国公爷都说了你们没证据!你们这是诬赖,是陷害!”
“哈哈哈!”在周围人惊讶的目光中,闵幼株收起脸上的笑容,面无表情的看着沈氏道:“你敢说这肚子里的孩子是二哥的吗?你敢说你跟国公爷真的没有苟且吗?”闵幼株突然指着地上的那两具尸首道:“你敢在他们的面前起誓吗?你敢在被你们害死的冤魂面前发下毒誓吗!沈安若,你敢吗!”
“我…我……”就在沈氏瞠目结舌的时候,闵幼株一把扯过她的手臂,将她推到顺天府大门前道:“当初四哥迎娶徐家三小姐时,她没病没灾却在新婚当夜突然暴毙。这不奇怪吗?还有之后的徐大小姐,在新婚那日,被国公爷当众凌辱。事后,国公爷的好友流月国师却只是轻描淡写的说是妖魔附体。妖魔?究竟是真的妖魔,还是人心之魔,想必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了吧?”
闵幼株话音刚落,人群便沸腾了起来。那裕国公四子先后娶得两位小姐都没活过新婚之夜的事他们是听说过的。之前大家都归结为闵安南克妻,毕竟普通百姓是了解不到高门大户里那些龌龊事的。但如今裕国公府的大小姐亲口说出这件事,不得不让人心生震惊。那徐家两位小姐可都是裕国公的外甥女啊,若他真的做出这种事,岂不是连畜生都不如。而随着他们一起震惊的还有刚踏入府门的顺天府治中徐清淮。闵幼株口里的那两位小姐正是他的亲生女儿。
徐清淮本是被衙役叫过来主持大局的,但此时他竟连跨出一步的勇气都没有。
自徐蒹在裕国公府遇害后,他与闵瑶终究是生了间隙。然而本性温厚的他还是不愿意把事情想得如此不堪。他心里愿意相信徐姝是死于疾病,而徐蒹的遭遇是因为闵琨被妖魔附身。这或许是一种懦弱,一种逃避,但他真的不敢深想下去。毕竟那人曾在仕途上如此帮助过他,更是把自己最疼爱的妹妹嫁给了他……
然后今日,闵家的这位大小姐却当着所有人的面揭开了这层假象!这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包括闵幼株身旁的廖氏兄妹。
望着周围人震惊的目光,闵幼株依旧高昂着脑袋,但沈氏却把头低下去了。徐蒹那次的事她并不了解,但徐姝那次,她和朱氏是亲眼看到了。那时,屋里响起的挣扎声,徐姝的呼救声,还有透过门缝看到的那只眼睛,如此绝望又如此凄厉。沈氏至今都忘不掉那一幕。然而除了害怕和那一丝丝的内疚外,沈氏更多的是觉得徐姝蠢。
命都没了,还要那贞洁干吗?
于是她走了和徐姝不一样的道路。她对闵琨曲意奉承,通过这段关系捞了不少好处。而闵安榕那边,只要对她有一点点的不好,她便会去跟闵琨告状。这种事百试百灵,渐渐地闵安榕也不敢得罪她了。因此她在府里虽没孩子,但日子过得也算惬意。直到……闵幼株进了府。
好像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府里便经常出现不好的事情。闵佑生突然死去。府里没了孙子辈,廖氏渐渐开始对她和朱氏不满。首当其冲的就是她。因为她连朱氏都不如,至今一个孩子都没怀过。之后闵安榕莫名其妙的恋上了她身边的三等丫头荷香,然后日子便越过越糟,沧澜院里每天都鸡飞狗跳。
沈氏摇着头,不想回忆起之前那段被欺压的日子。她是堂堂的名门闺秀,却输给了一个粗俗不堪的丫鬟!
然而闵幼株却并不想就此放过她。
“怎么?二嫂是想起什么了吗?或许你看到了她们遇害的经过……”沈氏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道:“你说这些对你有什么好处?别忘了你也是裕国公府的人,那裕国公是你的亲生父亲!”
“父亲?”闵幼株的脸迅速的贴向沈氏道:“一个随意凌辱女子,与儿媳通奸还虐杀无辜之人的畜生,我闵幼株即便不是什么好人,也不屑于认他为父!”闵幼株说着直起身,目光滑过周围所有的百姓,包括人群中的徐清淮道:“一朝国公,食天下之俸,就该以身作则,为天下百姓计。而他裕国公闵琨做了些什么?他荒淫无度,他草菅人命,他伦常败坏,他配得上裕国公这三个字吗?他配得上他如今的身份地位吗?”
闵幼株说这话的时候,额头上一道隐秘的金光闪过;接着周围的百姓仿佛受了蛊惑般,竟纷纷出言道:“不配!他不配!”随着这些此起彼伏的呐喊声,越来越多的百姓加入到了讨伐裕国公的队伍中,甚至有些激进派和耿直的学子还要围到皇宫外去给天子施加压力,制裁这个畜生不如的当朝国公。
廖氏三兄妹诧异的看着挑起民众情绪的闵幼株。廖春华的大哥不可置信的道:“这小姑娘真的是裕国公的亲生女儿?她竟刚直不阿到如此地步?”廖春华听了哥哥的话摇了摇头道:“非是刚正不阿,而是冷血无情。”廖春华说着擦了擦眼睛,也加入了讨伐裕国公的队伍中。
眼看着周围民众的情绪已经不受控制,要往皇宫涌去。徐清淮急急的派人安抚道:“各位,各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徐清淮着急的样子,让闵幼株看着有些可笑。她拼命的在为自己讨回公道,可幼时自己最崇拜的爹爹却还活在自己臆想的世界中,不愿意面对现实。
就在徐清淮着急的拍着大腿时,闵幼株一言不发的走到了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