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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幼株见到的那个人不是别人,却是廖氏的妹妹,从灭门惨案中活下来的廖春华。此时的廖春华继之前来说更美艳了些,虽脸色有些憔悴,但挡不住隐隐流露出的风情。她不是一个人上街来的,旁边还跟着一个相貌普通的年轻妇人,只见那个年轻妇人时不时的会转过头对廖春华说些什么,廖春华柔柔弱弱的应着,却脸有郁色。
一清顺着闵幼株的视线看了那边一眼道:“小姐,可要下去?”
闵幼株本不想理会,但马车与她们擦肩而过时,心里不安的感觉又冒了上来。微微沉吟了一下,闵幼株扣了扣马车壁,车夫应声停了下马车。
街上突然有辆马车停下,无疑是吸引人眼球的。当闵幼株被搀扶着走下来时,不光街上的行人,就连原本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廖春华也不自觉的回过了头。
两人的视线对上,廖春华有些无措,闵幼株却微笑着上前道:“许久不见,廖小姐变得更美貌了。”闵幼株的话音刚落,廖春华就脸色一白。这话里意味不明的意思只有她懂。这张脸,如今这张美艳的脸都拜闵幼株所赐。她虽然不知道当初她对自己做了什么,但无疑这个改变跟眼前这个女孩有莫大的关系。
廖春华脸色僵硬的扯了扯嘴角,企图要说些什么,但边上站了这么多人,她又说不出口,便只能呆呆的站在闵幼株面前。边上的年轻妇人见廖春华脸色不好,主动上前道:“这位小姐是华妹妹的故人吗?不知是哪家府上?”
“华妹妹?”闵幼株打量了那妇人一眼道:“小女闵氏幼株。廖小姐的姐姐曾是小女的母亲。不知这位夫人是?”
“你是华妹妹的外甥女?”年轻妇人听说闵幼株是廖春华的晚辈,便上前拉住她的手道:“妾身乃顺天府尹之妻卢氏,与华妹妹算是一见投缘。前些日子她家中出现了重大变故,妾身委实放心不下她一个人,便让夫君接华妹妹来府中小住。”卢氏的话表面上似乎和善可亲,但闵幼株却从其中听出了一丝责难。
在名义上,闵幼株算是廖春华的外甥女,但廖家出现变故后却没有第一时间接廖春华进府,反而是毫无亲眷关系的卢氏接她过府小住。这话怎么听都味道有些不对。
闵幼株抽回被卢氏拉着的手,淡淡拂了拂长发道:“想必玉夫人和廖小姐是交浅言深,以后定当是对好姐妹。如此,我母亲的在天之灵也能放心了。”
闵幼株这话一出,卢氏不以为意,廖春华却是脸色一红。她微微抬起头看了闵幼株一眼,却正见到对方对她似笑非笑。难道她发现了自己的心思?
廖春华那次击鼓鸣冤,对玉明礼算是一见倾心。此后虽府中事多,但她仍会时不时的想到他。只是玉明礼已经娶了正妻,他们廖府又是书香门第,她也只能心中想想,却不敢生出做妾的想法。
一切的变故就在廖府被灭门那日!
当夜,他们前脚刚饮完宴,后脚就来了一批黑衣人。起先他们只是将府中长辈抓到了一间书房中,询问什么?后来鲜血四溅,屋门倒塌,他们竟不管不顾的杀起人来。
她真的好怕,父亲母亲已死,家中只四位叔叔和两个哥哥主事。当先被杀的就是他们!随后婶婶们和嫂嫂们也倒了,他们怀中的孩子,四散的下人,都没有逃过黑衣人的毒手!再然后……她躲在了黑衣人最先进驻的那间书房,她打开箱箧,将自己关在了一片黑暗中。她祈祷,聆听着周围的惨叫,最后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直到汗水打湿了身上的衣裳,她才缓缓闭上眼,昏死了过去。再然后她就见到了玉明礼。当她第一眼又见到他时,泪水打湿了眼眶,她狠狠扑入了他怀中,放声大哭。再然后她就被接到了玉府。
因她之前有些小心思,偷偷接近过玉明礼的夫人卢氏。卢氏是个热心肠的妇人,听了她的遭遇后竟主动要求玉明礼接她过府,才有了如今这个局面。
廖春华犹自想着心事,卢氏不知何时已经退回到她身旁,看着闵幼株道:“你按理说是华妹妹的外甥女,怎地不以长辈称呼她,反而叫她廖小姐,未免太生疏了吧?怪不得出事后,华妹妹说她在天都无亲无故,想来是对那些冷心冷肺的亲眷寒了心吧……”
闵幼株见卢氏不但没听懂她的暗示,反而自顾自的说教,便冷冷看着她道:“我们是冷心冷肺,玉夫人则是雪中送炭。既然如此,你继续做你的炭,我继续冷心冷肺,我倒要看看这炭能烧多久?”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闵家和廖家之间的事,错综复杂。其中有解不开的仇怨,你让我叫廖小姐为姨母,我若真叫了,她才为难呢。”
闵琨之前对廖家做的那些事,廖春华是存着恨的。别说让闵幼株叫她姨母,但凡能跟闵家扯上一点关系,她都深恶痛绝。要不是如今出现了更大的变故,她现在心里首要仇恨的对象就是那个半死不活的闵琨。不过闵幼株……她对她到底有些复杂。谈不上恨,有些感激,又有些惧怕。她曾经帮助过她,给了她这张美艳的脸。若不是因为这张脸,她根本没信心存活于世,也根本没信心跟在玉明礼身边。
只是进了玉府也有半个月了,玉明礼很敬重发妻,对她发乎情止乎礼,让人进不得退不得。廖春华烦恼的瞧了卢氏一眼,见她满脸正气还欲与闵幼株一辩,便赶忙上前打圆场道:“卢姐姐,我们家与闵家确实有解不开的死仇。我与闵小姐这辈子是做不成亲戚的。这称呼一事,还是算了吧。”她说完这句话,又看向闵幼株道:“不知闵小姐今日出门,是为哪般?”
“府中大嫂半月未见,我去朱府探探情况。”闵幼株说着突然想到顺天府中还有一具无人认领的怪尸,便忍不住问道:“我听下人提起,顺天府中还有一具尸首无人认领,不知确认了身份没有?”
廖春华摇了摇头,看向了卢氏。卢氏本还想跟闵幼株辩一辩,听她问起这个,只得收敛神色道:“这怪胎如今被公布于众,就算有人想认领,估计也不敢来。这种事一个弄不好就能毁了一个家族。”卢氏这话是听玉明礼说的,她想了想又道:“说来这具怪尸停在仵作房也有半个月了,若再无人认领,恐怕就得入土了……”
“这具怪尸也死了有半个月吗?”闵幼株问完这个问题,便皱起眉头道:“会这么巧吗?”半个月前消失的朱氏,随后出现的尸首。虽然延陵子华曾说男女同体的人不容易有孕,但凡事都会有例外吧……
闵幼株的脑海中又划过了刚刚在朱家的情景。原本怒气冲冲的朱提举扬言要将她们送官,却又在朱夫人的劝阻下忍了下来。还说了那么一段不堪的话语。
朱氏……改嫁……男女同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