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异世之魂归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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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一声惊雷响彻天地，凰舞从睡梦中蓦然惊醒，此刻窗外已经狂风大作，雷雨交加，那黑压压的天空仿佛要将一切光明和星火吞噬，这样的夜晚，最能掩盖罪恶肮脏，午夜子时，总会让人莫名的恐慌难安。

院外的梨花树已经被冷风暴雨凌虐的支离破碎，纸质的窗户也已被打湿显的凌乱不堪，一股冷风袭来，她顿觉了无睡意，脑中突兀的闪过雨中天璃那张苍白的面容，她情不自禁的披衣下床，提起一盏风灯向着芍药居走去。

“小姐，小心着凉。”明月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凰舞震愣之际肩上已经多了一件披风，暖意瞬间从背后直达心底。

“我无事，你忙了一天了，起来做什么？”凰舞语含关切，绝色的脸上写满了不赞同，这个丫头总是这么不省心。

“雷声太大，正好睡不着。”明月说着便自顾自的接过凰舞手中的风灯走在了前面。这些年来每到这样的下雨天，她总会被噩梦惊醒，想起那惨绝人寰，刻骨铭心的一夜，听到那凄惨万分，犹似鬼哭狼嚎般的痛哭哀鸣声。

害怕、恐惧和痛苦无时无刻不在困扰折磨着她，她又怎能安心的睡去？秦家两百多口的惊天血债，那些死不瞑目的兄妹、亲友、族人她要何时才能给他们一个圆满的交代？

“明月：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报只是时候未到，强者也好，凡人也罢，生存下去才会看到最终的结局，如果你想重振秦家，本小姐会帮你。”凰舞脑中一转便将明月的心思猜出个大半，她说不出多少安慰煽情的话语，前世今生她只活明白了一个道理：不管人性如何虚伪，世界如何黑暗，只有活着才会笑到最后，才会收获最终的希望。

“小姐放心：属下不会飞蛾扑火，至于秦家？本就只剩下我一人，重振不重振又有何意义？从遇上公子和小姐的那一刻起秦霜落便已死去，现在，将来我只会是明月。”明月苦涩一笑，对凰舞的话不置可否。虽然飞蛾扑火、不顾一切的画面壮烈而凄美，却也是一种很傻很天真的做法，呆在凰舞身边这么久，她早就看开看淡了，至于江南首富秦家？就让它随着历史长河彻底消失吧。

“死亡代表新生，明月：相信我，秦家两百多条冤魂定会安息，而且不会太久。”凰舞紧走两步，轻轻拍了拍明月的肩膀以示安抚，她暂时不能将长公主怎么样，但那个老女人一定不会有好结果的，她也不会允许。

“主子的安危更重要。”明月仰起头将眼中的泪水硬生生的逼了回去，看向凰舞时心中一片温暖，没有了秦家，她遇到了小姐，收获了温暖和安心，上天待她还算不薄。

狂风、暴雨、惊雷中，两个妙龄少女聊着关于生死的话题听起来分外惊悚，落花、残根、断茎铺满了芍药居的庭院主干道，看起来竟有几分凋零破败、如梦似幻的美感。

接连不断的咳嗽声尖锐刺耳，听的人揪心不已，凰舞矗立在屋檐下，双手紧握成拳，手心出血而不自知。

她不知自己为何而来，好像冥冥之中总有一股力量在牵引着她走向这里，可又不敢抬步向前，她承认她在害怕，怕看到那道萧索孤寂的身影，怕她生机干涸的容颜，怕听到始料未及的答案，怕那双洞若观火的眸眼。

“小姐：顺从本心，子欲养而亲不待，也是人生极苦。”明月将凰舞紧握的拳头轻轻掰开，这一刻她知心大姐姐的角色扮演的淋漓精致，凰舞脑中一震，所有的迷雾踌蹴，恐慌害怕皆被这一句话劈碎斩尽，只剩下一片清明。

“谢谢你明月。”凰舞话落，屋内的咳嗽声又接二连三的传来，她无声苦笑，闭眼做了个深呼吸后推门走了进去，如今对于雨中天璃来说，时间就是生命，片刻也浪费不得。

“娘：你怎么样？要不要紧？回春丹呢？”一句娘脱口而出，凰舞缓缓松了口气，原来喊出这一句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罢了，罢了，无需再纠结其他，顺其自然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