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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河拗不过楚清宁,还是让她和赛梅成亲了。
大婚那天,楚清宁在洞房里欣喜地等着她心心念念的明昭哥哥,但是来人一点都不像她认识的明昭,明昭是温润儒雅,犹如春风般和煦的男子,可是这个人却随意的扯下了喜帕,粗鲁地吻她。
他明明长着和明昭一样的脸,但她却觉得眼前的人陌生极了。
浓烈的酒香,邪魅的眼神,以及肆虐的吻。
楚清宁回想起那位东岳的夙夜皇嫂,那张与她初见明昭之时一样的脸,还有那通身的气质,她觉得很疑惑,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反而她觉得明昭越来越不像她曾经喜欢的明昭了。
她下意识地推开了他。
赛梅根本就不想娶楚清宁,他爱的分明是明昭,可是楚清河却偏偏让他们成婚,明昭定然不会反对,因为在西楚,她不是明昭,但明昭必须存在,他成了明昭,也要去做所有明昭该做的事情。婚宴的来宾向他敬酒,他照收不误,噙着温润的浅笑将一杯又一杯烈酒喝下,谅他酒量再好,这会儿也醉得有些昏天黑地。
若不是楚清宁这么一推,他都差点忘了今天成亲。
“明昭哥哥,你怎么会变成了这样?”楚清宁有些害怕的往后缩了缩,声音里似乎带了些哭腔。
听到明昭这两个字,赛梅微微一怔,眼眸中似乎恢复了几分清明,他看了看瑟瑟发抖的楚清宁,心中忽然生出了一丝自嘲,楚清河明明知道他不是真正的明昭,还将楚清宁嫁给他,他对他的妹妹都如此凉薄,更何况是他?也罢,如今他既是明昭,他就该去面对这些,如果是明昭面对楚清宁,她会如何?
赛梅站在原地,唇角勾起一抹如沐春风般的笑容,语气中有些歉意,“抱歉,方才有些喝多了,我去醒醒酒,你早些休息吧,有事的话尽管唤若兰。”
这一刻,楚清宁似乎又觉得她眼前的明昭从未改变。
他似乎有些颓然的往外走,脚步虚浮,仿佛再走一步就要摔倒,楚清宁有些担忧,她起身朝他奔去,从后面抱住他的腰,柔声说道,“明昭哥哥,对不起,你陪在清宁身边好不好?清宁只是觉得,明昭哥哥好像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那你说说,哪里不一样了?”赛梅拉开她的手,转过身来,面对着她,问道。
“明昭哥哥变得没那么温柔了,也没那么认真了。”楚清宁轻声说道,如今眼前这人看她的眼神里有很多复杂的情绪,让她莫名的感受到了危险,她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赛梅不禁笑了,明昭温柔?她的温柔分明都是假的!她认真?有谁比她更玩世不恭?这个女孩根本什么都不懂,她爱的明昭是个假象啊,真是……可怜又可悲。
“你去休息吧,不早了。”赛梅对她提不起半分兴趣,他直接转身就出了房门。
楚清宁黛眉轻蹙,她忽然感受到了对方眼神的变化,从探寻变成了怜悯,明昭从来都没有这样看待过她,不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种眼神让她很生气,她白皙的手死死的抓在鲜红的床单上,有一种别样的美丽。
一个月以来,楚清宁一共只见过赛梅三次。
第一次是成婚第二日一同去皇宫见楚清河,第二次是去参加国公府给高婉然办的寻麟宴,之前楚寒枫被抓,高国公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守活寡,于是主动请皇上退了婚,下旨重新寻个好夫婿,可谁愿意捡个阶下囚的破鞋?第三次是楚清宁求着若兰,让她带她去见赛梅,若兰把她带到了书房,她却看到他在书房里调戏一个侍女。
楚清宁心中的怨愤已经堆积到了一个顶点,成婚一个月,他们竟然还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在他眼中,一个侍女都比她更有吸引力,高傲如她,根本无法容忍这样的羞辱。
“若兰,他是不是根本就不愿意娶我?如果不是因为圣旨,他看都不会看我一眼?”楚清宁问门口的若兰,原本她对这个明昭曾经的通房很有敌意,但一个月的相处,她发现若兰平静如水,人如其名,的确是个蕙质兰心的女子,让她根本讨厌不起来,反而渐渐地开始依赖她。
若兰也很是无奈,伺候这个公主虽然不算费力,但是她每天唉声叹气让她也有些心生烦躁了,“他根本就不会真正去爱一个人的,你就好生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吧。”
楚清宁一怔,随即皱眉继续逼问道,“什么叫不会真正爱一个人?”
“他明明喜欢一个女子,但却依然流连花丛,风流成性,如今那个女子嫁给了别人,他更加不会把真心再掏出来了。”若兰从小就认识赛梅,她清楚他的性子,他心底里一直自卑,其实他知道自己永远都得不到明昭,所以他去寻欢的每个女子都像明昭,骗自己得到了她,哪怕是个假的。
“他喜欢的女子,是谁?”楚清宁心中忽然有些疼痛。
若兰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眼中划过一抹意味深长的光芒,“反正不会是你。”
她这话把楚清宁气得不轻,楚清宁拿起枕头就往她身上丢去,若兰轻松避过,弯腰捡起,再走到她面前把枕头还给她,“公主还是安分些,嫁到丞相府,好歹也能富贵一生,不比在皇宫差多少,有些事,不必太执着。”
楚清宁不甘心,她偏偏不信,以她的美貌,世上会有不动心的男子?
接下来的一个月,楚清宁用五天的时间摸清了赛梅的作息,又用了十天的时间悄悄谴走了府里面的舞姬和俏丽的侍女,剩下半个月,她便彻底放下了公主架子,使出浑身解数去诱惑赛梅。
在他沐浴的时候只穿着一件湿透的里衣来到浴池边,在他批公文的时候给他送他喜欢的青梅羹,在他下朝的时候亲自去府门前迎接他,在他入眠的时候溜入他的房间给他盖上散落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