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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殿下，此刻慎行司里仍关着一个今年新进来的秀女。”碧梧宫的掌事娘子赵氏一见云皇后得闲，忙凑上来悄声道。
“哦——？”云皇后双眉一挑，转向赵氏，轻声问：“怎么罚了个秀女进慎行司，我竟不知晓？”
殿中伺候的宫人屏息敛气，赵氏伏在她身前道：“是颜夫人做主罚进去的，听闻是因为那秀女因听闻宫制心生不满，口出狂言。”
“嗯——即是如此，那倒不冤，再多关几日罢。”
“可——原先那秀女只是被教礼娘子罚进了慎行司，但后来她言语之中涉及殿下，这才被颜夫人关进了水牢之中。”赵氏起身给她到了杯茶，送到她身侧，再次说道。
“嗯——怎么方才竟不说清楚？说来，她做的着实没什么错，只是若是扯上本宫，那就须得问一问了。”云皇后倚着靠枕，接过赵氏的茶，轻轻抿了一口，道：“着人将那秀女带来。”
说话间，已有宫人领命下去了，等候间，却在与众人闲聊。
忽听她道：“想来，那秀女是有什么隐情？”
“不知这是怎么说？殿下，婢子倒没瞧明白。”赵氏略一思索，摇摇头道。
“你可不要敷衍我，再认真想想，她是怎么进去的？”
“因……不满宫制？”赵氏有些不确定，瞧着云皇后轻声问道。
“嗯，不满宫制这个理由，她用的好也不好。若是无人想到她会在这上面做文章，那她便是死路一条，若是想到了，而那个人恰好是本宫，那她便成功了一大半。不得不说，这为女公子，确有些智谋胆略。”
“婢子明白了，咱们龙泉宫制，那可是明诏四海的，她既能进宫，怎会不知。”
“是了。”云皇后点点头，忽见她顿了一顿，继而笑道：“这时节，好呀，该发芽的发芽了，该茂盛的，此刻也已离离了。这养了多年的花，被风一带，竟跟着走了。”
赵氏低着头，倒没接话。又听她问：“你家中，近来安好？你家小娘子也有十四了吧？”
“多谢殿下关怀，一切安好。慎儿那丫头，此刻也不知在哪疯呢。”
“我道这一年来没见过呢——”这说话间，有宫人进来道那犯事的秀女已带到殿外。赵氏遂退到一旁，垂手默立。
那秀女垂着头，被侍卫架着踉踉跄跄行至殿内，待架着她的侍卫一松手，她便跌在了地上。
“下去吧！”赵氏挥挥手，让那俩侍卫退下，行至那秀女跟前。那秀女跌在地上一声没吭，此时也静静地伏在地上，一动不动。若非还有呼吸，只怕会以为她已没了性命。
“犯事秀女，所唤何名？”赵氏回头看了一眼云皇后，正声问道。
“……”
“犯事秀女，所唤何名？”
“……”
“你很聪明。”云皇后轻轻的说了一句话，给人听来，是江水平和之表。殿内宫人再次屏息敛气。那秀女闻言，猛然间抬起头，双眼直直盯着云皇后，目光平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