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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苏疏风长叹一息，“你别管我怎么想。这些年，你一直都是为我活着。如今，你也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了。”他徐徐抬起眼眸，看着屠苏常瑞，沉声道，“你今年十五了，该来的都要来了，有些事将变得极为不易。”
“儿臣自幼是父王抚养长大，三年前又是父王舍身救了儿臣。儿臣的命是父王给的，还不止一次。能达成父王的心愿是儿臣唯一的想法。”她抬起右手，抚着自己的胸，朗声发誓，“我屠苏常瑞生为北狄人，死为北狄鬼。若有背叛，天诛地灭。”说至最后，一滴清泪自眼角溢出，浸润银制面具，轻轻滑落。
屠苏疏风颤颤巍巍地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心疼地说道，“傻孩子，你何苦如此？撇下我这不中用的人，北狄就算乱成一锅粥，也与你无关呀。”
“可是儿臣不能也不想撇下父王。”屠苏常瑞哽咽着，泣不成声。
她清楚他已经时日无多，而可汗也同样如此。几个残暴无能的堂兄，只会毁了北狄，只会葬送可汗和父王多年来的心血。可汗正是也深知这一点，才会让乌丽娜带着封她为王的诏书昼夜兼程赶来找她。
“是我害了你。”屠苏疏风忍不住也老泪纵横，“当初，我就不该带你回去。”
屠苏常瑞深吸一气，微微平息自己激越的心绪，柔声说道，“儿臣能学有所用，学以致用，能一展宏图，多亏了父王。父王若不带儿臣回去，儿臣如今也只是一个寻常的人。儿臣自幼性情顽劣，惯来恣意妄为，没有更多的权利在手，只怕早就身首异处。所以，儿臣很庆幸父王当初带儿臣回了北狄。”
屠苏疏风擦了擦眼角的泪，强挤出一丝笑，“好。总算我没白教你。”说着，他深吸一气，皱了眉头，“你喝酒了？”
“嗯。儿臣和萧逸去见了上官林空。如今，南齐内斗激烈，几个皇子正争夺太子之位。”屠苏常瑞尽力让声音保持平和。
屠苏疏风沉默了下来。
屋内静寂如水，偶尔从窗外传来似有若无的车辙声。
“他的事，你看着办。”屠苏疏风低下头，脸色变得阴沉。
屠苏常瑞目色一沉，冷冷地说道，“两次下手都是他爹所为，就算三年前与他无关，那么三年后他便也脱不了干系。一场无名大火，三年不可能一点查不出缘由。儿臣给了他三年时间，他却没有丝毫动静。至少从这一点来说，他便是个贪图富贵的人。若我们真是与他爹兵戎相见，父王以为他还会感念旧情？何况，三年骄奢淫逸的生活足以改变任何人。”
屠苏疏风似乎察觉了她心绪的激越，探究似地看着她，“你去见过那个姓方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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