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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疚吧。我说服不了自己，随随便便打断了别人的人生，然后轻轻松松转过头去，过自己的幸福日子。假如当初遇见的不是你，大概我这一辈子就这么一个人过下去了。”
“是不是想了想，自己一个人也挺好？”蒋玉瑶侧着脑袋问。
“若没遇见你，其实自己一个人也没差多少。遇见了，哪怕钱包里有钱，手机充满了电，还是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不踏实。怕你那天闯了祸没人帮你收拾烂摊子，你真的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说完，捏了捏她的鼻子。
很久，蒋玉瑶都没再说话，只是两个手圈抱着程璟琛，依偎在他的怀里。活着的人总是幸运的。她始终无法相信，那个能在出租屋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等着程璟琛的李嘉艾会不爱程璟琛，那个会把贴身的护身符戴到他身上，肯没名没分仍然愿意为他生孩子的人跟他在一起只是为了重新跻身曾经的阶层，重返繁华的帝都。但是她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既然这样想能让程璟琛能放下，那就这样想吧。就像很早程璟琛就意识到，肖柏梁并非不爱蒋玉瑶但是在蒋玉瑶控诉肖柏梁冷心冷面的时候，他也没有开口一样。爱情大都自私，整个世界只剩下两个人足够了。
“在想什么？”见她长久的静默，忍不住开口问。
“想你什么时候娶我。”
“在想什么时候我娶你，还是在犹豫什么时候嫁给我？”
“都有。又都不是。”
“我有一个朋友，是个花花公子，流连花丛，夜夜笙歌。大家都觉得他会玩到50还不会结婚，结果他是我们一群人中最早结婚的。找了个爱笑的妻子，生了个跟他智商差不多喜欢拼乐高的孩子。每次去他家，十有八九能听见那个小孩在哭，因为他的乐高玩具拼不起来，总是哭着摔打着玩具然后摔够了再抹着眼泪一点点把摔掉的散块捡回来，重新拼。他总自豪地笑骂，这个二货。
那时候，我在想，我以后一定找个聪明点儿的姑娘，生个聪明点儿的孩子，最好三岁就可以自己把乐高拼的很好。后来我才明白，我只是羡慕，觉得他很幸福，于是不自觉想复制优化一下他的人生。
对于你，对于婚姻，我要的从来都不多。也不需要你给我多少，只要你在，就很好。甚至有没有孩子都不重要。”他尽他所能地告诉她，婚姻并不一定只有猜忌和背叛，还有白首成约，相濡以沫。
“你给的也挺少。天天不见人影。真怀疑，你的真爱是工作。”蒋玉瑶吐槽。
“你呀，向来没什么良心。”程璟琛感慨。
“我的心都喂了狗。”
“汪汪汪。”
“你能要点脸吗？”
“有媳妇了，还要脸干什么啊。”
旧历新年的前一天，程璟琛跟蒋玉瑶冰释前嫌，终于睡到了卧室的床上，结束了自己睡书房的悲惨生涯。
蒋玉瑶抱着程璟琛，终于心底里某个角落不再空落落的，变得踏实起来。冰凉的脚也有了热源，有些后悔这几天钻了牛角尖，把程璟琛发配书房，分明是惩罚自己嘛，简直缺少大局观。
她搂着他的胳膊，开口，“要不，你娶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