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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看上去并不多惊讶，不是吗？”
老人坐到对面的椅子上，感叹道：“唉，上岁数了，记得年轻的时候在基地奔波一整天都不嫌累，现在只是走两步道就感觉气喘吁吁，真是岁月不饶人。”
李拓倒不这样认为。
眼前这位老人身体还硬朗的很，再活五年不成问题。
“钱老先生，依照人类平均寿命水准，您的身体素质水平已经算得上顶尖，比很多六七十岁的人都要健康……所以岁月不饶人这句话从你口中说出来有点不合适。”
“哈哈，没想到数字生命还懂得赞扬人类！”
钱学森显得很开心。
也对，面前这位以虚拟投影方式出现的超维生命，可比任何检查仪器都要权威，他既然说自己身体很健康那就一定没错！
世人都希望自己能活的长久……
更何况这位用了一辈子来实现抱负的伟大科学家。
李拓语气却有些不满，“钱老先生，按照人类的说法，您现在应该已经退休安详晚年了，那群人竟然还让你工作。”
“呵，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你并不像数字生命，反而更贴近人类。”
钱学森喝一口陪同人员递过来的水，眼中没有丝毫埋怨。“人虽然已经老了，但在家呆着养花散步总感觉很无聊，既然还能动，就多为国家做些贡献吧。”
李拓没有作答。
事实上他在成为数字生命之前，的确是一个人类。
此时张野已经带人退出会议室。
陪同钱学森一起来的那位年轻人也得到吩咐，跟随亚联智能的极客离开，临走前还不忘记提醒钱老千万别激动。
老人含笑着答应了！
会议室中只留下一人一投影，在波澜不惊中，第一类接触开始了！
开场钱学森并没有问出太过正式的话题，反而在感叹……
“真的很无法想象，数字生命竟然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如果依照人类科技的进步速度，在不考虑技术爆炸的因素下，估计还给要等70~100年。”
“钱老先生，你好像误会了一点，人类即便保持技术爆炸的状态下再过千万年，也不可能制造出来另一个我！”
李拓做出纠正。
他是由第一信息界改造成的超维概念体，已经超越物质宇宙的理解，即便原子湮灭形成的真·真空坍塌，也无法将其毁灭。
所以别说千万年……
只要无法触及信息概念，那人类就永远不可能触及这一个领域。
然而钱学森并不感到失落……
或者说他从不认为，在宇宙中会存在人类无法触及的世界，不论星辰大海，宇宙奇点，万物引力，人类终将征服这一切。
这是一种不灭的信仰！
不过钱老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因为这种坚信，只要自己知道就可以了。
“李拓先生……这是你在人类世界的称呼，所以我也就随着叫了，知道吗，对于你的忽然出现，很多人都感到措手不及。”
“钱老先生，您应该看过《晓生三问》这篇文章了吧。”
“不管前进还是停留，世界已经转身……没错，不管人类社会抗拒还是接受，你都已经出现在我们面前了。”
钱学森的语气有些伤感。
这位曾于国家最艰难之时抛头颅啥热血的伟大科学家，此刻对未来充满了迷茫！
他问出这样一句话。“李拓先生，这次交谈的目的很简单，我和很多人都想要知道一件事……你的出现对这个国家来说，是机遇，还是灾难！”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