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再见巫桓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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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女眉头轻蹙，悄悄回过头望了一眼身后的巫桓。他也正望向素女，两人的眼神一接触，巫桓大胆而热切，素女却胆怯而羞涩，如惊鸟般飞快的逃掉了。

“他，一直都住在这里，不会觉得孤单害怕吗？除了纷纷扬扬的黄叶飘落，除了空荡荡的宫殿，谁来温暖他的心呢？巫桓，我来了……从此以后，你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素女在心里轻轻的细语，温柔的情愫在心间慢慢的荡漾开，瞬间蔓延到了她全身的血液中，透出一片融融的暖意。跟在她身后的巫桓似乎也感受到了，他怔怔的望着素女的背影，略微苍白的脸颊渐渐变得红润起来。

侍女用力的推开宫殿那扇厚重的黑色雕花木门，一个全新的世界开始在姐妹俩的眼前徐徐展开。素女正要抬脚进去，却被姐姐雪女一把拉住。只见雪女表情严肃的问她：

“你真的想好了？是否永不后悔？”

素女安慰的朝着姐姐淡然一笑，眼神坚定的回答：

“我不后悔！我只是跟着自己的心在走！”

“可人心却是这世间最善变莫测之物。”雪女还是不甘心，她仍然努力劝妹妹放弃。

“善变的人心，总比死去的人心好！”

心若已死，活着的不过是行尸走肉。素女知道姐姐很难明白，一个人的心若是遗失在别处，活着便是漫长的煎熬。她的心，也遗失了，在她被那人救下的一刻。

无论将来如何，至少这一刻，素女看懂了自己的那颗心。因此，她跨入圣殿的双腿没有丝毫的迟疑，几乎是带着满心的欢喜……

宽敞而庄严的圣殿内，数根巨大的柱子支撑着整个建筑。黑色的柱子上雕刻着神秘而美丽的白色花纹：飞鸟、花朵、走兽、鱼虫、人物……栩栩如生。

四只盛放树脂燃烧照明的石鼎，被放置在圣殿的四个角落里，散发着明暗不定的金色光芒，使得空阔冷清的圣殿内有了些许暖意。

殿门正对的前方，是一处黑石方台，一副巨大的金色木雕矗立其后。上面雕刻着日月星辰，江河海流，飞禽走兽，四季交替。还雕刻有巫族的祖先玄冥，以及有关他生前死后的故事。虽然谈不上精美绝伦，却也线条流畅、古朴大方。

姐妹俩好奇的四处打量着圣殿内的一切，心里连连惊叹。巫桓指着那处方台对姐妹俩说道：

“此处乃是族人聚集进行灵选仪式和宣布族中重大事件的地方。一日之后，你们姐妹俩便要在此处接受玉石的灵选，成为我族神圣的巫女。”

“怎么选？就凭一块被吹嘘得神乎其神的石头，就能决定我们姐妹的将来？”

雪女一脸不屑的问道。

神圣不神圣鬼才知道，但是短命却是真的。只有自己妹妹素女这样的傻孩子，才会天真烂漫的以为一个巫女的头衔，能够冲抵一切身不由己的不幸。

这么好的事情，为什么不让那些位高权重者的女儿来做？偏偏要选中她们这双苦命的姐妹？天底下从来没有白捡的便宜，这是早亡的双亲告诉雪女的，雪女将这话奉若神谕。可是妹妹素女并不知道这些道理，她只是沉浸在自己少女的浪漫憧憬里，看不到那些面目可憎的现实，露出最狰狞的嘴脸。

素女听了巫桓的话，突然走到方台之前，一派虔诚的朝着金色木雕跪下。她双手合十，心中默默祈祷：

“万象之神，玄冥圣尊。请指引素女虔心之路，为协助巫桓族长拯救巫族，降神圣使命于素女之凡身。素女必以赤诚之心，守护巫族。”

“我可以放弃灵选吗？”看着妹妹一心想要成为巫女的模样，雪女既感到痛心又有些心疼，她转过头来看向巫桓，冷冷的问道。

巫桓愣了愣，很快便以同样冰冷的口吻回答雪女：

“不可以。只有挑选出血统最纯正的巫女，才是巫族重新恢复荣耀的关键所在。”

雪女冷笑道：

“我和妹妹一母所生，血统有何区别？又何必多此一举！”

巫桓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雪女，缓缓低声应道：

“有没有区别，不是你我说了算。是否多此一举，也不是你该质疑的问题。你在这里只管好好照顾你的妹妹，别的事情少管！你几次三番冒犯我，我念你是素女的姐姐不与你计较。但是，若你不知进退，非要横生枝节，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说完，巫桓留给雪女一个孤傲的背影，慢慢的走到素女的身边，伸手温柔的将素女从地上扶起。

雪女看他望着自己妹妹眼中流露的柔情，心里犹豫起来。

难道，自己不该怀疑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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