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执迷不悟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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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女羞涩的闭上双眼低声说道：
“我早晚都会是你的妻子……”
一阵诡异的沉默。
素女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巫桓那张英俊的脸，虽然他嘴角带着微笑，可看向素女的眼神却冷得像一块千年不化的寒冰。
“是啊！你是巫女，总归会做我巫桓的妻子，而我早晚都会是那个幸运的混蛋，我竟然忘了！”
巫桓讥笑道，然后飞快的起身，朝着屋外走去，留给素女的依然是那道冰冷的背影。
素女难过的闭上了眼睛，任由眼泪肆意流下……
她不明白！
为什么，前一刻还柔情蜜意，后一刻便冷若冰霜。是她做错了什么吗？她不要这么不明不白什么都做不了，她必须知道答案！
素女从床上翻身而起，飞快的跑出屋子，她不顾侍女的阻拦，朝着巫桓的住处奔去。
巫桓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身不由己的做出令她难过的事。明明自己是喜欢她的，明明想要见到她和她在一起，却又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要与她保持距离。
是因为，她只是巫族兴衰荣辱的一枚棋子吗？
即便嫁给自己，也是早晚会被抛弃的命运。若是自己对她动了情，将来注定失去她的时候，自己又该怎么办？
明明知道不可以，明明知道不能够，却还是难以自抑。
母亲临终前留下的血书，叮嘱他一定不要忘记自己的使命。不要让巫族世世代代遭遇厄运，一定要足够强大才能保护自己，才能避免如母亲那般更多的女子牺牲性命。
自己终究还是没有听从母亲的临终嘱咐，为了那个女子，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做得正确，还险些放弃自己的使命。当看到她献祭玉石差点丢掉性命之时，自己却无能为力。自己一手铸成她的悲惨遭遇，她却还一心想要成全自己。
自己其实是配不上她的一番情意的！将她带到云中树的那一刻起，自己就已经开始扮演起令人唾弃的角色。将来若是她知道真相，还会原谅他，成全他吗？
恐怕连他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吧？何况是对自己情根深种的她？
房门砰的打开，又砰的一声迅速关上，她来了。
“巫桓！”
突然被一双温暖柔软的手抱住了腰际，巫桓能感觉到她身子里透出的一阵细微战栗。她这样做一定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吧？傻丫头。
素女将脸蛋亲昵的靠在巫桓的背部，身体紧紧的贴着他，胸部的两团丰满柔软温暖。
“我喜欢你，巫桓。我想做你的妻子，无论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真的。”
身后的人突然放开了他，之后传来一阵衣物窸窸窣窣掉落地上的声音。
巫桓闭上眼睛，不敢回过头去看她。
她却不在乎，颤抖着自己走到了巫桓的面前，像一朵含羞待放的蓓蕾，迎接雨露恩点。
“巫桓，求你！素女并非轻薄之人，只是，只是想知道你的心意，是否如素女一样？”她乞求般的说完，眼泪扑簌落下，不用想也知道，眼前的女子一定梨花带雨楚楚动人。饶是铁石心肠，也会瞬间融化在那样令人心碎的柔情里。
巫桓心中陡然升起一丝苍凉，感觉身处悬崖绝境，恨不得永堕深渊，一世沉沦也好。可是，可是，他不能！巫族的命运担负在他的肩上，容不得他留恋，更容不得他纠缠不清。这一世，是负了所有人，还是只负她一人，心中顿时便有了决断。
素女，对不起。他在心里低语：
“若有来世，我宁可负了天下，也不负你一人。”
他转过身，在地上摸索着捡起素女的衣物，又转过身递给素女。至始至终，他都没有睁开眼睛。
“穿上吧！我之前不过是与巫女你开了一个玩笑而已。多有冒犯，还请巫女见谅！虽然你将来会成为我的妻子，但族中规矩还是必须遵从的。希望巫女自重，不要让族人看见了，四处张扬巫女行为不检点，有损巫女和我的声誉。”
一席话令素女羞愤难当，难堪之极。无论她曾经多么的低三下四，这一刻她也要装作是有傲气的女子，不能让巫桓小看了自己！她迅速穿好衣物，忍住眼泪，夺门而出。
门砰的关上，又砰的被推开。
“巫桓，素女从此再不会对您心生妄念。您也不必因为族规勉强娶我，素女宁愿一世不嫁，也不要别人施舍的感情！也许我想多了，谁知道我有没有命活到三年之后呢！您大可放心娶您心中所爱！”
女子倔强的扭过头，发丝随风飞扬，留给巫桓一个难忘的背影。
这样也好！让你恨我，便也让我恨自己！恨我这可怜可恶之人，终将一世孤零，不配得到世间至爱。
巫桓颓然的坐到地上，脑中空白一片，心似荒芜孤冢，无处填埋满腔的失落。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灵嫫很是不解。
巫桓再也不踏进素女的住处，也不再关心素女身体的恢复情况，却日日将自己关在屋中不见族人，只吩咐让人送去吃食。
而素女却似乎变了一个人，突然对灵术和巫族的占卜之术十分感兴趣，日日缠着灵嫫，让其传授与她。不过几日，她的灵术和占卜术便精进了许多。
与此同时，天问仪式重启的筹备工作也在有序进行。灵嫫站在巫桓的住处外，恭敬的向他禀报：
“族长，天问仪式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三日后便可重启。我巫族重现荣耀的时刻就快到来，族长可还有什么吩咐？”
屋中传来巫桓低沉沙哑的嗓音，让灵嫫大吃一惊：
“辛苦您了，灵嫫！那就按照您说的办！”
“族长，您没事吧？要不要找巫医来看看您？”灵嫫关切的询问。
屋中之人沉默了片刻，回答：
“不用，我很好。只是拜托灵嫫替我做一件事：帮我寻一套黑袍，尽量能够遮蔽全身的。”
灵嫫应道：
“好！只是不知道族长要那样的衣物作何？难道是您要穿吗？”
“是我穿。今后我可能要时常到外面去，我的身份不便被人识穿。”
这样的回答似乎让灵嫫很是认同：
“好，灵嫫这就去办！”
听见灵嫫走远的脚步声，屋中之人叹息一声，喃喃自语道：
“此生，愧不能以真面目见你，便躲在那身虚壳之下与你面对吧！素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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